&esp;&esp;苏祈安掌心贴住她手背:“还是凉的,我给你煨个手炉来。”
&esp;&esp;“你比手炉暖和。”颜知渺打了呵欠,合上眼。
&esp;&esp;。
&esp;&esp;鸟啼嘤嘤和草木芳香包围了山野的清晨,四人早起,整齐划一的蹲在溪畔边洗脸。
&esp;&esp;她们沿着溪流行进,好运气地遇上一乡间庙会,当即决定卖掉车马,在村民的好心指引下,以便宜价格租下一条乌篷船。
&esp;&esp;不缺钱的江南首富本意是租两条,这样坐着才宽敞舒适,但小乡村条件有些,是以四人并船夫抠抠搜搜挤一条。
&esp;&esp;船顺流而下,汇入河流。
&esp;&esp;独孤胜喜悦道:“顺着水流去往下游,就是野鸦渡口。”
&esp;&esp;天气甚好,浓云四散,金轮挂在瓦蓝蓝的天空之上。
&esp;&esp;两岸的景色也甚好,山野人家依山傍水而居,世代绵延,一块块麦田金黄纯粹,连绵无尽头。
&esp;&esp;颜知渺安坐船头,任由河面微风吹扬起发尾,望望天再望望两岸,吟诵“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esp;&esp;苏祈安与她并肩而坐,握着她手道,贴心道:“你要是喜欢,我们就在舒州多住些时日。”
&esp;&esp;美好谁都憧憬。
&esp;&esp;甭管能不能实现。
&esp;&esp;颜知渺点头:“好。”
&esp;&esp;银浅从乌篷内探出半边身子,左右张望,感喟空气里尽是宁静时光的调调。
&esp;&esp;忽闻身旁有特别的声响,转眸看去,是独孤胜在哭泣,铁汉落泪,我见不怜。
&esp;&esp;出于人道主义,银浅报以关怀:“你怎么哭了?”
&esp;&esp;“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esp;&esp;苏祈安看了看他的鬓毛,黑亮亮的,一根都没衰:“你别乱吟诗。”
&esp;&esp;“两年了,终于可以见爹娘了,”独孤胜抹掉眼泪,又吟诗一首,以显思家之情,“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
&esp;&esp;此诗如醍醐一般灌了颜知渺的顶,倏然想起在玉京出发前,把头们拜托她和苏祈安带回舒州府的家书。
&esp;&esp;一路艰难凶险,她早把“家书”忘去九霄云外了。
&esp;&esp;颜知渺紧忙问银浅。
&esp;&esp;银浅:“家书?什么家书?”
&esp;&esp;颜知渺转问独孤胜,不出意外的获得了同款回答。
&esp;&esp;苏祈安主动道:“我记得。”记忆恢复得零零碎碎,幸运的是,零碎里有家书这一段。
&esp;&esp;颜知渺柳暗花明又一村:“放在哪了?”
&esp;&esp;“大船着火那晚,被烧了。”
&esp;&esp;“烧了!?”
&esp;&esp;“烧个精光。”
&esp;&esp;颜知渺悲从中来,完了,我痛失十位把头信任。
&esp;&esp;事情已经发生,亡羊补牢也已经来不及,再多的安慰也显得苍白无力,但再苍白无力也要说两句。
&esp;&esp;苏祈安:“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别往心里搁。”
&esp;&esp;独孤胜:“能玩玩,能乐乐,舒服一刻是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