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二舅娘拍拍大肚皮,作为亲属代表发言:“安儿,你醒了就好。”
&esp;&esp;他笑容最真诚,满满的“你没有三长两短真是太好了”的庆幸。
&esp;&esp;但是家大业大,其余亲戚笑得假惺惺,明显盼着她英年早逝,苏祈安从容应对,一一招呼,喊完二舅喊大舅,喊完小姑喊三伯。
&esp;&esp;挨挨挤挤一堆人,愣是一个没认错。
&esp;&esp;颜知渺有惊有喜:“他们你全认得?”
&esp;&esp;“都是自幼看着我长大的长辈,我哪能不认识。”苏祈安讲完怔住了,对啊,我为何全认得?
&esp;&esp;——眼里顿时迸出光。
&esp;&esp;天命大减,活不过而立之年
&esp;&esp;颜知渺当场出考题:“我们是何时成的亲?”
&esp;&esp;“三月初三。”
&esp;&esp;“你最喜爱的马叫什么名字?”
&esp;&esp;“飞翩白龙驹。”
&esp;&esp;“我最喜欢玩什么?”
&esp;&esp;“打马吊!”
&esp;&esp;全对!
&esp;&esp;颜知渺一把拥住苏祈安,红了眼眶,即将喜极而泣。
&esp;&esp;而独孤胜和银浅已经在泣了,异口同声道:“郡马,您终于恢复记忆了。”
&esp;&esp;满屋亲戚整蒙了。
&esp;&esp;姚清初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还有为娘我不知道的事,但碍于各怀鬼胎的亲戚都在,她不好直接相问。
&esp;&esp;二舅的心是向着姚清初这位亲姐姐的,帮她赶人道:“诸位,祈安刚醒,需要休息,我们就先回屋去吧。”
&esp;&esp;亲戚们再不懂事,基本的眼力见还是有的,强摁住八卦的心,以人有三急、有客登门、庖厨熬着汤等等理由,相继离开,只剩下药嬷嬷在收拾药箱。
&esp;&esp;药嬷嬷是自己人,颜知渺没什么顾虑,不等姚清初张嘴,就主动坦白,尽量将苏祈安坠崖、中刀、失忆过程讲得委婉含蓄。
&esp;&esp;药嬷嬷听得心惊。
&esp;&esp;姚清初这个当娘的最是受不住,扑到床头,抱着苏祈安哗哗落泪。
&esp;&esp;哭够了,苏祈安方问:“爹爹怎的没来?他到底怎么了?”
&esp;&esp;姚清初便学颜知渺的委婉含蓄,讲述姚广善上月游湖,迂腐书生们挤上船对他兴师问罪,苏家随从为了保护自家老爷,与之展开互骂、互殴等不文明行为。
&esp;&esp;姚广善上前劝架不料被误伤,混乱中船还翻了。
&esp;&esp;“那爹爹他——”
&esp;&esp;“摔湖里了,好在随从们捞他捞的及时,无性命之忧,只是腿断了一条。”
&esp;&esp;苏祈安松口气,还以为爹爹丢了半条命呢。
&esp;&esp;“你爹性子要强,怎肯以病躯示人,”姚清初歉然道,“还请郡主海涵。”
&esp;&esp;“娘亲哪里的话。”
&esp;&esp;该解释的统统解释清楚了,母女就该讲些体己话,颜知渺眼力见也不差,捏着手帕拭掉激动的泪水说:“药嬷嬷,路途颠簸,我浑身乏力的很,你帮我瞧瞧,可要喝些滋补的汤药。”
&esp;&esp;“是。”
&esp;&esp;。
&esp;&esp;归月庄内,苏祈安的院子名唤夭夭院。
&esp;&esp;夭夭院,灼灼院。
&esp;&esp;桃之夭夭,灼灼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