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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镜像（第2页）

祁冬祁夏咬牙坚持，但数据流护盾已经开始不稳定地闪烁。就在这危急时刻，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停火！立刻停火！"

林煜气喘吁吁地冲进房间，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装置——像是老式收音机和现代平板的结合体。他挡在祁夏祁冬和安保人员之间，高举那个装置。

"看看这个再决定是否开火！"他喊道，按下装置上的按钮。

一段全息投影立刻展开，显示着沙漠某处的实时画面——沙尘暴中，一个巨大的金属结构正缓缓从地下升起，表面覆盖着熟悉的三个三角形标志。

"系统的主服务器群正在激活！"林煜的声音因急切而嘶哑，"你们以为抓住他们就能控制局面？系统早就预料到这一步！"

白发男子脸色大变："不可能。。。。。。那个设施已经废弃十年了。。。。。。"

"而他们兄弟是唯一进去过又活着出来的实验体！"林煜指向祁夏祁冬，"我们需要他们，否则所有人都得完蛋！"

苏芮的机械眼急速变焦，似乎在分析林煜带来的数据。最终，她做了个手势，安保人员放下武器。

"解释。"她简短地命令。

林煜深吸一口气："系统一直在利用我们。涅盘协议？不过是个幌子。它真正的目的是筛选出最强的数字意识载体——"他看向祁夏祁冬，"然後通过他们激活沙漠中的古老服务器群，啓动全球范围的意识转化。"

祁夏感到祁冬的意识因这番话而剧烈波动，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黑暗的走廊丶刺眼的红灯丶培养舱里漂浮的人影。。。。。。这些画面伴随着强烈的恐惧和痛苦。

「冬冬，这是什麽地方？」

「我。。。。。。不知道。。。。。。但很熟悉。。。。。。」祁冬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噩梦中的场景。。。。。。」

苏芮和白发男子走到一旁低声交谈，林煜趁机靠近祁夏祁冬："听着，我没时间解释全部，但你们必须离开这里。系统已经锁定这个设施，十分钟内就会发动攻击。"

"为什麽帮我们？"祁夏警惕地问。

林煜的表情变得复杂："因为我也是实验体之一，编号009，记得吗？"他拉起袖子，露出三个三角形的疤痕，"只是我的配对对象。。。。。。没能活下来。"

他迅速塞给祁夏一个小型储存器："这里面有沙漠设施的坐标和平面图。你们是唯一能关闭它的人。"

"我们凭什麽相信你？"祁冬控制着声带反问。

"就凭这个。"林煜按下储存器上的按钮，投影出一段视频——年幼的祁冬漂浮在培养舱中，而隔壁舱体里是一个稍大的男孩，面容与祁夏有七分相似。

"对象A和B，最初的完美配对。"林煜轻声说，"系统分离你们是有原因的。你们合在一起时，能够对抗它的控制。"

祁夏感到一阵眩晕，那段视频触发了更深层的记忆。他隐约记得那个白色房间，记得刺痛的测试，记得隔着玻璃与祁冬手指相触的瞬间。。。。。。

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设施，比之前更加急促。红色警示灯开始旋转，广播里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

【检测到外部入侵】

【啓动清除协议】

【所有人员立即撤离】

"太迟了！"林煜脸色惨白，"它们来了！"

苏芮冲回房间："无人机群突破外围防御！所有人立刻前往地下掩体！"她看向祁夏祁冬，犹豫了一秒，然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正是之前被移除的神经接口，"你们需要这个。"

祁夏本能地後退："又想耍什麽花招？"

"没有时间了！"苏芮几乎是吼出来的，"系统要的不是控制你们，是彻底销毁！那个沙漠设施里有你们的完整备份，系统不需要原版了！"

林煜夺过神经接口："信不信由你们，但留在这里必死无疑！"他指向走廊尽头，"那边有紧急出口，直通地面。出去後往红光跑，有辆车等在那里！"

第一波爆炸震撼了整个设施。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灯光忽明忽暗。苏芮最後看了他们一眼，然後跟着白发男子匆匆撤离。

"你们呢？"祁夏问林煜。

"我留下拖延时间。"林煜惨笑，"总得有人为过去的错误买单。"他又推了他们一把，"走！记住，只有你们能关闭沙漠设施！"

又一波更近的爆炸。祁夏祁冬不再犹豫，冲向走廊尽头。身後，林煜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个奇怪的装置，似乎在调试什麽。

紧急出口比想象的更难找。走廊弯弯曲曲，几次被坍塌的障碍阻断。祁冬的意识暂时主导，利用残存的数据流能力开路。但随着每次使用能力，祁夏感到两人的同步率在下降——像是被什麽东西强行分离。

「哥，这里不对劲。。。。。。」祁冬的声音越来越弱，「墙里有干扰器。。。。。。」

果然，墙壁上的三个三角形标志发出诡异的脉冲光，每次闪烁都让祁夏头痛欲裂。更糟的是，他开始出现记忆混乱——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经历，哪些是祁冬的。两人的意识像是被搅浑的水，越来越难以区分。

终于找到紧急出口时，祁夏几乎站不稳了。楼梯向上延伸，尽头是一扇金属门。他用尽全力推开门，刺眼的阳光如洪水般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