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有什麽的?他说的是事实,你瞧你把他吓的……”男子摸了摸自己长着一大块黑斑和一大片麻子的脸,温柔地看向青竹,“不过很遗憾哦,我是松妖。”
“对不起!”青竹立马鞠躬道歉。
“没……没关系。”男子稍稍一怔,又笑起来,“看来你家大人还挺严厉,倒让我有些後悔留在这里了。”
“不是的!大人他很好!是我自己失言了。”青竹焦急地解释道。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个有趣的孩子。”男子将碗递过去,逗着青竹玩,“知不知道酒放在哪里?我陪你喝一点?”
“不知道不知道!”青竹的脸烧起来,嘀嘀咕咕道,“真是的……搞得好像我们多熟一样。”
男子托着下巴,没有理会这一句,反而问鹤也道:“那这位心善的大人,能否为我赐个名字?”
鹤也拈着扇柄上的黑羽吊坠,淡淡答道:“我不会赐名。”
“啊呀……被拒绝了。”男子故作可怜,落汤狗般趴在桌子上,旋即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样子,“我打听过了,你好像叫鹤也,那我就叫鹤小也吧。”
“绝——对——不——可——以!!!”青竹嘶吼的声音响彻天际,一时间,周围人家的狗都狂吠起来。
“你看看你,又急了,我又没说我要叫青小竹。”男子面色痛苦地捂着耳朵。
“你太无礼了!”青竹两步冲到男子面前,气愤地将他手里的碗夺走,狠狠砸在桌子上,“而且你还特意调查大人,分明是蓄谋已久,说!谁派你来的?你接近大人有什麽目的?!”
男子嘴唇发抖,哽咽道:“我……我那是胡说的,你家大人是御灵使,知晓个名字不是什麽难事吧?我知道我这个人很差劲,只是礼节什麽的,从来没有人教过我……”
鹤也缓缓低下头,心如明镜,青竹却当了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耳边不断重复着:我真该死啊……
“你你你……你是松妖,干脆就叫个张松或者李松算了。”青竹愧疚难当,开始主动为男子想名字。
“不要,太普通。”男子摇了摇头,情绪转变得快如眨眼。
青竹顿时感觉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那……爨松?”
“写起来太麻烦。”
“你居然知道我说的是哪个字?”青竹瞪大眼睛。
“小孩子的心思最好猜了。”男子得意地笑了笑。
“你……”青竹捏紧拳头,“这麽欠打就应该叫欠打松!”
“不要。”男子仍旧摇头,打了个哈欠,“太长。”
“松月?”青竹咬牙忍耐。
“太温柔。”
“松照?”
“太文采。”
“松白?”
“太简约。”
“松华?”
“太贵气。”
……
“你……你……”青竹嗓子干得快要说不出话,他瘫在桌子上,只剩一根手指还有力气举起来,“你这麽闲……我看……就叫松闲好了……”
“好!这倒是个好名字!”男子双手一拍,双眼发亮,“那我就叫松闲了。”
“你……真是个怪人……”青竹有气无力地说着,“原来光是说话……也能这麽累……”
“哈哈哈哈!青竹,你可太有趣了。”松闲拍了拍青竹的後背。
“别……别碰我……”青竹晃了下身子。
松闲识趣儿地收手。
适时,隐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