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田酒,田酒也没再说话,在他身边窸窸窣窣不知道做什麽。
两人就这麽坐了会,嘉菉想回头看一眼,可又犟着。
脸上面无表情,心里抓耳挠腮地好奇。
她到底在干什麽?
她为什麽不和他说话?
难道她也生气了,不想理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嘉菉的心提起来,忍不住悄悄转头,想飞快看一眼。
眼神刚移过去,正好对上田酒笑吟吟的眼睛。
“嘉菉!”
“干嘛?”
嘉菉眼神飘了下,想看她又不想看她,不太自在。
“刚剥好的莲子,要不要吃?”
田酒手心一捧白莲子,送到他面前,清淡荷香萦绕。
嘉菉看了眼莲子:“你剥的?”
田酒点头,眼睛漆黑明亮:“我专门给你剥的!可甜了!”
嘉菉没忍住勾起嘴角,反应过来,又赶紧压下笑,暗骂自己不争气,一捧莲子就哄好了。
“既然你知道错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吃一个吧。”
嘉菉擡着下巴,拿了一颗莲子吃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莲子虽小,却又甜又香,甘美得不可思议。
“怎麽样?甜吗?”田酒问。
“甜……也就还行。”
嘉菉咽下脱口而出的话,生硬转了话头。
“你现在想起我来了,你摘莲子的时候怎麽想不到我?”说起这个,他还是一脸哀怨。
“你还生气呢?”
田酒吃了颗莲子,用肩膀撞了下他的手臂。
“我看到你修剪茶树了,修得整齐又漂亮,我敢说,咱家的茶树肯定是村里修得最好看的!”
嘉菉被夸得嘴角上扬:“真的吗?”
田酒小脸认真:“当然是真的呀,我都没想到你这麽快就能剪好茶树。”
嘉菉听到这,又失落了:“你为什麽只带既明去摘莲蓬,不带我去,我真的等了你们很久很久。”
茶地又热又晒,剪刀笨重,他一边满怀期望等她们回来,一边猜测她们在做些什麽。
可直到他修完所有茶树,她们都没回来。
“不是不带你去,那片潭水离荷塘近,我顺带去了趟。你如果想去,我下次专门带你去,好不好?”
田酒专注望着他,给他承诺。
嘉菉的心乱跳,跳着跳着软成一摊温水,哪里还说得出一句不好。
“说好了?”
“说好了!”
田酒眼睛一弯,把手里的莲子分他一半,再塞几颗莲子进大黄嘴里。
两人并肩在绿藤蔓下坐着,嘉菉堵着的胸口顺畅了。
田酒忽然问:“你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
想起刚才的所作所为,嘉菉羞赧地挠头,确实显得不太稳重。
“你不生气,轮到我生气了,”田酒小脸一沉,“你这两天一直魂不守舍,也不爱说话,你到底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