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对不对,从前我听,是因为我以为你真的为了我好,为了酒酒好。可现在我还有什麽不明白,你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嘉菉厉声反驳。
他也想过远离,他也努力过,可他压根做不到。
更何况他远离之後,亲眼看到既明趁虚而入,亲眼看到田酒亲别人,他无法坐视不理。
他做不到。
“纵然我是为了自己的私心,那又如何,难道你没有私心?”
既明承认得很干脆,不像从前一样顾左右而言他,遮掩他的心之所向。
“我有私心,但我坦坦荡荡,你呢?!”嘉菉心头怒火翻滚不休,一把揪住既明的衣领:“藏头露尾,花言巧语,酒酒根本就不喜欢你!”
“是吗?灵与肉分得开吗,她亲了我,又怎会对我没有丝毫感情?”
既明面色无波无澜,眼眸如沉静湖水,一字一顿道:“别自欺欺人了,嘉菉。”
“你胡说!”
嘉菉恶狠狠瞪着他,拳头捏着咯咯作响,几乎要砸到这张道貌岸然的脸上。
“明明是你勾引她!她先选了我!是我先喜欢她的!”
“呵。”
既明嘴角一翘:“你情我愿男欢女爱,哪有什麽先後?若论先後,我可是你兄长。”
“你也配!”
嘉菉狠狠把他推出去,盛怒之下,既明连连倒退,站都站不稳,跌在院中,撞到水桶水花四溅,打湿他半边衣裳。
即便再泰然自若,此时也不免狼狈。
嘉菉居高临下,硬朗面庞冷厉如石刻。
既明眼神漠然,两人对视,完全不像是亲生兄弟,倒像是仇敌。
“像你这样的人,酒酒不会喜欢。”
嘉菉如同宣誓:“她会选我。”
院子外传来田酒的笑声,还有狗儿的跑跳吠叫声,她们在玩耍。
嘉菉收回目光,不再管地上的既明,大步走出去。
“酒酒!”
田酒正在丢沙包,扔出四五丈去,大黄大黑嗷嗷叫着,蹬地奔出去,你追我赶抢着追沙包。
她回头一笑:“正好你来了,你站到对面去!”
“好。”
嘉菉跑去五丈外,从大黄嘴里拿过沙包,大黄大黑爪子在地上哒哒哒地来回踩,张着嘴巴甩舌头。
他手臂一挥,沙包咻地飞出去,控制得正好落在田酒面前。
她们来回丢沙包,两条狗儿两头狂奔,嗷呜嗷呜兴奋极了。
只是这会天气还热,即便两人都站在树下,日头渐高,田酒还是不停地擦汗。
嘉菉从大黑嘴里抠出沙包,用力一掷,沙包直接从田酒头上飞过,丝毫没有下落的趋势。
大黄大黑更激动了,奔跑着带起尘土,朝着远方追去,没了踪影。
田酒看得脖子都酸了,才看到沙包落地。
见大黄大黑跑得口水横飞,她被逗乐,一回头,嘉菉已经走到她身边,轻轻擦掉她额上的汗。
“热不热?去洗把脸。”
“没事,我在这等大黄回来。”
田酒不在意地甩甩头,捋了下辫子,像只梳理羽毛的小山雀。
“你怎麽突然把沙包丢那麽远,这沙包是桂枝姐做的,要是丢了小心她骂你。”田酒煞有其事地吓唬他。
嘉菉笑笑:“我想和你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