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山说回北边後他过得不太好,因为亲戚朋友都来找他借钱,要他介绍工作,还有人说他是被富婆包养然後又甩了才回去的。
所以他开始做生意,拿着马场的分红做生意。赔了第一次之後想赌一把赚回来扬眉吐气,後来就血本无归,债务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他来东城找江何,原因也非常直接,江何是他认识的最有钱的人。他想着好歹有孟杳的关系,江何这麽有钱的人,手指头缝里漏一点儿,也足够他翻身。
可江何直接拒绝了,一点儿面子也不给。
提起孟杳,也只是措手不及时最直接的反应。听说孟杳在有钱人的学校当老师,多少能有点积蓄。大不了就再追一次,女人嘛,很坚贞的,肯定会陪他渡过难关,齐青山这样想。
然後本来不屑理睬他的江何忽然就发火了,把他揍了一顿之後,又说马场卖给他,开价很低。
人是会变的。
江何记得齐青山三年前的样子,是个话少但做实事的真汉子,骑马和驯马的技术都是一流。如果没有他,轻驰马场不会做得那麽顺利,因此他要走的时候,他主动提高了他的分红比例。
所以才显得他现在的样子更加让人反胃。
江何自己被恶心到了,更不愿意让他去恶心孟杳。他知道孟杳的个性,她已经很不喜欢这个世界了,他不想她更失望。
故人大变丶物是人非,是最叫人失望的。
孟杳见他许久不说话,以为他是真的信了。
她看智障似的不可置信,“你是不是有病……”
话没讲完,被他打断。
“孟杳,这没什麽,就是一件小事。一个马场对我来讲,可能就和你柜子里一口锅的分量一样,没必要放在心上。”江何云淡风轻地说。
“……”你有钱,你清高。孟杳被他凡尔赛得连火气都不知道该怎麽发了。
“如果是你,你也会一样帮我的。”江何笑笑,很笃定地说。
孟杳:“……”
她到底还是很无语,沉默了半天,回怼道:“如果你前女友威胁我给她钱,不然就放你裸照,我还真不一定会帮。”
江何放肆大笑,不要脸的时候也拽得要命,“那确实不用,本人秀色可餐。”
孟杳忍无可忍,“…滚。”
虽然有点匪夷所思,有点啼笑皆非,但事情到底是解释清楚了。
孟杳不放心地确认了最後一遍,“马场真的拿回来了?你损失了多少?”
“没拿回来,我也没损失。马场转给我一个朋友了,以後我就不是老板,但还是会在这边玩。”江何认真地解释,“我本来也不是很想干了,这里做起来之後就什麽人都想往里凑,我也没那个耐心陪。”
孟杳点点头,没再多问。
再问江何也不会多说了。
她把Jasmine从马厩里牵出来,踩着马镫一个利落的翻身坐到马背上。
单手持缰,调转方向,背对着江何。
“我去跑两圈,你骑别的马吧。”
“今天Jasmine估计都会嫌你脑子不好,你就别想骑他了。”
她纤瘦而矫健的身影在马背上上下跃动,Jasmine脖子上的白色鬃毛飞扬,与今夜的月光交相辉映。
江何没有骑马,他靠在後院的围栏边,点了根烟。马蹄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令他心安。
被拳头砸到的嘴角还有点疼,他低头在想,孟杳其实还是生气了。
尽管她自己猜了个莫名其妙的裸照乌龙出来,她还是会觉得他做得太夸张——至少,没必要打架。
都怪江序临那小子多嘴!
不知道哪儿学来的,特麽一副奸商嘴脸。老江也不这样啊。
江何心里不爽着,忽然一阵疾风拂面,有个小物件被丢到他怀里。
他条件反射地伸手接住,才看见孟杳不知道什麽时候驻马停在他面前。
Jasmine似乎还没过瘾,一直想继续跑,被孟杳单手稳稳地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