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重言看着那道背影,语气难得严肃起来,却答非所问。
“可可。”
舒可童很不耐烦:“干嘛?”
“我觉得你有必要和男性保持一定的距离了。”
“我又怎麽了。你干嘛突然说这个?”
舒重言一个头两个大。
虽然他昨晚亲见了季正谦是如何运用身份上的优势去践踏梁浩宇的一颗痴心,但是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办法完全地站在梁浩宇这边。
他看着一直替别的男人说话,全然不顾丈夫心情的天真妹妹,心里越发否定家人所做出的决定。
太年轻的女孩,和顾及年龄而不得不沉稳的长辈。
这样的结合,注定了需要许多磨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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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可童跟着舒重言顺便回了趟家,也不知道舒重言和她说了多少,又或者她自己去问了梁浩宇,舒可童那天晚上没有回来。
隔天的周日,季正谦独自驱车前往好友舒文萧的家里。
作为舒可童最年轻的舅舅,舒文萧至今未娶,也未育。膝下倒是有一个养女,今年十五岁。
他和季正谦年龄相仿,兴趣相投,经常约着一起下棋。
棋桌修建在院子的小溪中央,四周流水潺潺,冷冬里也有人工培育的绿植作点缀。乍一看是个低调悠闲的妙处,实则处处流露出奢靡风气。
用舒文萧自己的话来说则是,舒家没有一个人不爱钱。
只是比起别的家人,他更会装清高罢了。
季正谦对此不置可否,冷不丁地想到自己给舒可童的附卡,至今还没有收到过几条支出短信。
“我们家一向富养孩子,更何况是可可。”舒文萧调侃道,“她不缺钱花。不过,也可能是不信任你。”
不信任便无法依赖,无论是钱财上还是精神上,都把握着一杆尺,不会越界。
季正谦回以沉默。
舒文萧想他心里应该清楚,话题一转:“不过你别看她终日懒懒散散,其实骨子里和她妈一样争强好胜。如果不是我父母心疼她从小有妈没爸,肯定是要当继承人培养。真这样发展下来,哪里还有舒重言什麽事?”
季正谦这盘棋下得漫不经心,舒文萧看着都觉得败兴,索性聊起天来。
“所以你别觉得我这个侄女游手好闲,那是因为我们家有这个资本。”
“我知道。”
季正谦从来没有因为她不务正业而看不起她。
人各有命。
舒可童命好。
季正谦走得每一步都是无用功,思绪在九霄云外。
偏偏又跟个闷葫芦似的,锯不开嘴。
舒文萧最烦他这个缄默的样子,压一百件事情在心里,一个字都不会主动说。
舒重言和他亲近,他消息很快。
他故意挤兑道:“你说说你,三十多岁的人了,何必还跟小辈置气。”
季正谦看了他一眼。
“我没有生气。”
“我不是说可可。”
季正谦举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