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季正臣各坐沙发一角,看似争锋相对,实则分庭抗礼。
季正谦问她:“想在这里住吗?”
季正臣冷笑一声:“寒舍招待不周,你们还是回去的好。”
孙律佳看了季以乐一眼,季以乐心领神会地走过去捂住了季正臣的嘴:“爸爸,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从现在开始你不准说话。”
孙律佳走过来。
“雪下的太大了,晚上视野不好,开车有风险。家里的客房前天才清理过,你带可可上去吧,有什麽需要的就和我说。”
季正谦点点头,“谢谢嫂子。”
“不用。”
舒可童挽着他的手,也跟着说:“谢谢嫂子。”
孙律佳简直要被她这股机灵劲甜晕了,笑着摇摇头,重复:“不用——”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上楼了。
准确来说是舒可童一个人在嘻嘻哈哈。
季正臣拿开季以乐的手,看着那两道背影,冷冷道:“走路也没个正形。到底是年纪小,不懂礼貌。”
孙律佳拿抱枕抽他:“不就是没和你打招呼,没叫你一声‘哥’吗?至于这样说?”
季正臣还想再挑刺,孙律佳拿手指他:“你和正谦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算了,但是我警告你啊,可可还在家的这个期间你不准阴阳怪气。”
“你弟弟好不容易才结婚,你不准扫兴,不准鸡蛋里面挑骨头,不准发表任何意见。”
季正臣脸色难看:“什麽叫好不容易?以季正谦的条件,他愁没有人嫁给他吗?”
季以乐插嘴:“爸,你干嘛这样说,我觉得可可姐和小叔很合适啊……”
孙律佳拿了两套换洗衣服让季以乐送上去。
女儿一走,她话更直接:“你的诉求不就是希望可可能和我们亲近点吗?那就把嘴巴闭紧了。别整天拿对待外人那套对待家里人。就算是正谦,被你说多了也会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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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舒可童躺在床上看雪。
客房的床贴着落地窗,让她能够躺在被子里眺望外面的花园和重山。
床脚放了一张靠椅,壁橱里燃烧出火光,在熄了灯的墙上跳跃,影子像调皮的舌头。
她快睡着了,季正谦才从外面开门进来。
舒可童知道他不仅洗了澡,还去书房和季正臣聊了聊,但是就是忍不住调侃他:“你出去了这麽久,我还以为你今晚要在别的房间睡呢。”
除去情浓蜜意时,他们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同床共枕。
季正谦在这里确实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不过季以乐提前给他锁起来了,孙律佳还不给他钥匙。
他没和舒可童解释,在床边坐下。
舒可童不看雪了,翻了个身转过来看他。
季正谦问:“今天有没有不开心?让你见笑了。”
舒可童摇摇头,“不开心就不会留下来了。”
“嗯。”季正谦说,“律佳姐人很好吧。”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舒可童抓住他的手,“哥哥人也很好啊,你怎麽只说嫂子?”
“他哪里好?”
“哪里都好。”舒可童借力爬起来,攀上他的颈脖,往他怀里靠,“如果是哑巴就更好了。”
胸腔的震动感很明显,顶得舒可童的脑袋都有些晃动,是季正谦在笑。
“是啊。如果是哑巴就更好了。”他附和道,“但是如果他是哑巴,可能就赚不到那麽多钱了。生意场上的人会因为他是残疾人而欺负他,顺带欺负我,欺负我家。”
说得跟真的一样。
舒可童难得见他这麽幼稚。
“没关系啊。你不是嫁给我了吗?”她口若悬河,“我给你钱花,保护你不被欺负,也保护你的家人。”
她眼睛亮亮的,把玩笑话说得像甜言蜜语。
季正谦没忍住亲了亲她的嘴唇。
“好啊。”他由衷地感动,“谢谢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