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焚地等到第二天上午,他焦头烂额地买了最近一班航班飞回去,同时让助理帮他订下午回来的机票——他只抽出了四个小时的空闲,回家看一看。
付完车钱,季正谦回头,碰上岳母的司机。
舒可童的妈妈十分年轻,虽然有这麽一个动若疯兔的女儿要养,但是一直留在父母身边丶没被婚姻蹉跎岁月的经历,令她看起来十分优雅开朗。
季正谦连外套都来不及换,先给她沏茶。
他和舒文萧交好,按辈分季正谦原本该叫舒文瑛为姐姐。
以前不是没叫过,只是现在该改口了。
舒文瑛倒是没在乎他怎麽叫,坐在沙发上环顾室内的装潢,眼睛里流露出满意:“难怪可可愿意搬家,你也算是金屋藏娇了。”
季正谦温和地笑笑。
舒文瑛知道多半是因为那孩子提了要求,季正谦向来生活朴俭,不会如此奢靡铺张。
她喝了口茶,心里流过一阵暖意。
“你们领证以後我一直没来正式拜访过,一个原因是考虑到你工作忙,不一定有时间。另一个原因是,舒可童不准我来。”
季正谦挑眉,“为什麽?”
舒文瑛抿抿唇,眼睛没看他,似乎在找什麽。
“她不喜欢我干涉她太多。”
“但是正谦,”舒文瑛收回视线,放下茶杯,“你也知道,可可从小没有爸爸,我们家是单亲家庭。所以我作为妈妈,总想着弥补她,什麽都双倍地给她,不想她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不过这几年我也逐渐想明白了,她长大了,需要的自由也多了。”
季正谦垂下眼,把空掉的杯子斟满。
听参与者说起舒可童的过去,尽管双方都不觉得有什麽异常,但他作为旁观者依旧会感到心痛。
害怕舒文瑛觉得他多管闲事,季正谦没有作出任何回应。不过他认真聆听着,扮演合格的听衆。
“可是她也不能太自由了!”
岳母突然拔高声音。
季正谦被吓了一跳,茶壶被他下意识地放下,桌面上溅着两滴泄出的茶水。
舒文瑛怒目圆瞪:“我以为结了婚舒可童就会收敛一点,再不济也有你管着她,结果她还是我行我素,想干什麽就干什麽——”
岳母火冒三丈的样子和两家人初见面那天所表现出来的期待和急切形成呼应,季正谦蓦地明白了舒家人认可他的理由。
说到这里,舒文瑛终于想起自己的来意。
她看了看季正谦的穿着,问:“你从哪里回来?”
“机场。”
“出差?”
“对。”
岳母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发现舒可童不见了?”
“……是。”
显然他们如今坐在这里,是在为同一件事头痛。
舒文瑛扶额,揉眉心。
“她出国了。”
季正谦以为自己听错了:“什麽?”
“出去玩了。”
一想到这个小混蛋,妈妈就头痛。
“这次又不知道和哪些朋友。”
“正谦,不是我说话难听,只是可可一直都是这样桀骜不驯。当初你们结婚,我是想着你可以……唉,算了,不说了。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人管得住她。你也不用烦恼,她过段时间就回来了。你是不是还有工作?快回去吧。”
“她不想被人打扰的时候,谁也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