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峙这才跟着笑了起来,正步转身,对着褚啸臣故作礼貌地行了个弯腰礼,表示自己对这份名单的满意。
他扯了松领口,西装一脱,直接扔在了门口保镖的小臂上,“挺久没跟这群老狐狸演戏了,还有点儿怀念。”
李铭文头垂下去,不知道为什麽,原本总是挺和善的二少爷此时笑声里饱含锋芒,撞在宽敞明亮的走廊里,回响成一片一片音潮,让人不寒而栗。
“东兴地産和麒麟娱乐的几位老总特意叫了应景的,热闹热闹。”
林越峙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推开叼了一根,马上有侍者小跑过来为他点烟。手指尖暧昧地碰到滤嘴,林越峙变出几张现金做小费。
李铭文打量着Alpha们眼色,林越峙一擡眼梢,“竹水听的慈善义卖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就等褚总到了,那老板……”
李铭文转身问林越峙,却是闻少爷接了他的话:“他都有伴儿了,你管他?”
李铭文心领神会,“是是……方柏霓先生等您半天了。”
出乎意料,提起这位和他恩爱到娱乐小报满天飞的Omega,小林总却皱了皱眉。
褚啸臣见状,掏出支票本随手填了个数字,“打发了吧。”
少爷们身边换人也是常事,李铭文没有多嘴,只是差人照办。
处理了小插曲,闻焰又示意他接着说,自己有点兴趣,“有俗的吗,我今儿就想整点俗的。”
“那今晚算你的,”林越峙指着嘶气的闻焰,对着李铭文又吩咐一遍,“都算他的。”
李铭文面露难色:“可陈家和宋家都开好酒了。。。。。。”
林越峙咧了一下嘴角。
“想在尘域付钱,也得看够不够格。”
琉璃吊灯低垂,金粉色的灯光如同涂在夜色上的胭脂,一寸寸描着纸醉金迷的轮廓,把整座尘域映得暧昧摇晃。
沙发半陷着衣着考究的男女,笑声与酒精交错,像是优雅港片的剪影。
中间的几张木桌被清空,骰盅磕碰发出清脆声响,规则却简单粗暴——点数最小的人喝酒,被限制一轮,而最终的胜者——大家来尘域都不是来喝酒的——能抽“香水牌”。
世界上最昂贵的香水均以信息素为底调,而这里的香水更是用B级以上的信息素萃取提纯,因为其原料难得和闻家的专利壁垒,每一瓶都是天价。
在尘域,这却只是暖场的彩头。
“今日首彩,A级Omega的清醒期信息素,偏木香调,疗愈亲和型。”
女侍的声音柔软又缓慢,尾音仿佛一滴蜜糖落入琉璃杯中。她的缎裙上缀着极细的金线与星屑,在旋转中仿佛是夜空撒落的彗尾。
她拨开瓶盖,将透明雾气喷在纸片上,绕场一周。香气随她的每一步铺开,龙涎香里裹着鸢尾与无花果乳香,带着若有若无的信息素气息。
衆人神情一滞,原本浮躁的心跳都慢了半拍,他们不自觉深吸了口气,贪恋着那缕不属于自己的安抚。几道目光悄悄追随着她手中的纸片,眼底泛起一丝明目张胆的嫉妒——这香气就是身份的象征,一旦闻过,谁都不愿再回到平庸劣质的世界。
最後,她停在那位抽得香水牌的Alpha面前,纤细手腕托着银盘,眼神垂顺。
“先生,现在,它是您的了。”
女侍退场,那滴香水的醉意却浸透了每一寸空气,骰子酒令更加热闹地进行,香水牌一瓶接一瓶地被抽出。
有个Alpha抽到两瓶香水,这样的好运下,他便慷慨拿出自己城南的地皮,当做更大的彩头。
酒局早已脱离游戏本身,成了权势与欲望丶交易与谈判的前戏。
来人大多数都不用林越峙亲自应酬,但他也都和褚啸臣寒暄了一圈。
有几位值得林越峙一见的议员和军官,他们喝了几轮,场子热了,林越峙面色微红,但脚步如旧。
闻焰递过两片药,偷偷说:“生日还是祭日啊,你刚消耗了那麽多信息素……“见褚啸臣看过来,他用酒杯挡住唇,压低声音,“差不多行了。”
林越峙沉笑不语,推开他走到台上。
银叉敲击着玻璃杯,声音清脆,一时间所有喧嚣都静止。所有走动的侍应生马上训练有素地站到四周,垂手而立,仿佛被一瞬间操控,只剩最後一张牌掉落牌桌的轻响。
所有人都擡头望着这场宴会的主人,
“感谢各位赏光。今晚一切都由尘域担负。”
林越峙举杯,Alpha衬衫领口的褶皱恰好盛住红酒的反光,那是权力杀伐的颜色。
“家常便饭,招呼不周,祝大家玩得尽兴。”
【作者有话说】
林越峙:我真没空跟你们闹了,有事业的男人老婆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