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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2页）

&esp;&esp;根本就是和他完全不同的人。

&esp;&esp;所以他不敢与清光单独谈话，就是因为像这种时候——他要说什么？他该说什么？

&esp;&esp;他们是同一个人。他们的差别却也很大。他连承认自己就是那位前主都不敢，话题的开头就无法成立，更不用说再往下进行。

&esp;&esp;许是他沉默的时间太长，加州清光抿了抿唇，有点委屈地问：“如果不愿意说的话，那、那不想说的理由……可以告诉我吗？”

&esp;&esp;他好不容易才等来审神者松口肯与他谈的这次机会，不想就这样连话都没说两句就空手而归。

&esp;&esp;但即便他这么问了，清水悠依然不知是用沉默表示拒绝，还是走神去想别的东西了根本没听到，依然没吭声。

&esp;&esp;加州清光咬咬牙，心跳声如擂鼓，鼓起勇气喊道：“——主人？”

&esp;&esp;这个词就像什么开关，清水悠立刻有了反应。

&esp;&esp;他受惊一般往后退了一步。

&esp;&esp;加州清光：“……？”

&esp;&esp;他想过很多种反应，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语气忍不住带上了困惑：“那、那个，主人……”

&esp;&esp;“……不、”

&esp;&esp;清水悠终于忍不住，缓缓、缓缓地，抬起双手捂住了脸。

&esp;&esp;“别这样叫我。”

&esp;&esp;

&esp;&esp;清水悠纠结了很久的事，在这一个称呼中就得到了答案。

&esp;&esp;他根本无法、一点都做不到去认同，自己就是那个人。

&esp;&esp;他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能成为那么重要的存在。

&esp;&esp;灵力球失去了精神力稳定输出的支撑，闪烁两下，无声息地散开，消失在空气中。

&esp;&esp;黑夜中唯一的暖光消失。

&esp;&esp;加州清光下意识上前一步，看见他的反应，又硬生生止住脚。

&esp;&esp;“主、审神者大人……”他磕磕绊绊地改口，“……您在顾虑什么呢？如果可以的话，能讲给我听听吗？”

&esp;&esp;清水悠抹了把脸，嗓音有点哑，“清光，这件事、我自己都不能确定。”

&esp;&esp;只是这个问题？

&esp;&esp;加州清光松了口气，又反应过来自己此时不该做出这样的反应，急忙道：“我知道，大人您失去了曾经的记忆，这件事对你来说或许是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我们已经确认了您就是我们的主人！您的身份不容辩驳——”

&esp;&esp;“……不，不是这个问题。”

&esp;&esp;清水悠打断他，声音更低了，像是很难以启齿，“你们的主人，是个很好的人……不是吗？”

&esp;&esp;……

&esp;&esp;加州清光呆住了。

&esp;&esp;他很艰难地，才令自己理解了这话里蕴含的意思，红色的眼珠微微转动，他有点荒谬地张了张嘴。

&esp;&esp;“……您在，想什么呢？”

&esp;&esp;“您难道认为您不够好吗？——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才一直不肯和我们相认？！”

&esp;&esp;加州清光感到匪夷所思，他甚至有点生气，“您是怎样看待自己的？又是怎样看待我们的？”

&esp;&esp;黑发打刀的胸膛起伏着，他极为少见地在审神者的面前失了态，那一瞬间无法理解的情绪冲上了他的大脑。

&esp;&esp;“如果您无法确定自己的存在，拜托了，就请看看我们——”

&esp;&esp;“难道刀剑会错认自己的主人吗？！”

&esp;&esp;清水悠抿唇，有点痛苦地摇头，“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清光……”

&esp;&esp;“我也很明白，我和他是不同的。”他垂下眼睫，“他真诚、温柔、热爱生活。这些特质，我一样也没有。”

&esp;&esp;加州清光歪了歪脑袋，盯住他。

&esp;&esp;“您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在我看来，您很好，和从前的主人，分明没有半点区别啊？”

&esp;&esp;因为现在的我展现出来的一切都不完全是真的——清水悠想这么说。

&esp;&esp;但他的嗓子眼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声来。

&esp;&esp;加州清光试探着放缓了语调：“稍微尝试一下，可以吗？哪怕只是为了我们？”

&esp;&esp;“……”

&esp;&esp;清水悠闭了闭眼。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