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的确偶尔有人出入那套房子,但似乎都没有留宿,今天听这动静似乎像是有人搬进来的样子。他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洗漱过后看了下家里冰箱的存货,决定出去吃个早饭加买菜。他拿好手机和购物袋出门,刚打开门的时候对面邻居的门也恰好开着,里面有好几位穿着搬家公司衣服的人进进出出。他站在门口望了一眼,似乎有人在收拾搬家的物品。恰好此时又有一个搬家师傅抱着箱子上来,他等对方把箱子放下后就试探着问:“师傅,这家是有人搬进来么?”“应该是吧。”搬家师傅说,“反正找我们打包搬家和收拾,说是要今天弄完,应该是最近要搬进来。搬家的时候那人说客户一个人住东西不多,就是一些随身衣物和用品,但我感觉比三口之家的东西还多。”贝恪遥遥看了看房间里那许多纸箱,只觉得确实很多,有得收拾。他略略看了对面房子片刻,对面的房子很大,屋子里好几个人在收拾,估计就是传说中的打包搬家收拾整理清洁一条龙服务。贝恪从前看过,好像还挺贵的,下来得接近一万。……果然有钱人不在乎这点不过东西不少,也有得收拾。所以等他吃个饭打完游戏又午睡起来,对面还有搬家的声音传来时,他也并不觉得奇怪。傍晚,等天气不那么燥热的时候,他把排骨炖在锅里,下楼扔一趟垃圾,扔完后一边往回走一边刷手机。他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还在刷手机,跟中介聊着看房子的事情,专心回消息,猝不及防之下撞到一个人的后背。他连忙往旁边让开几步说:“抱歉——”他的声音卡壳了。被撞到的人稍稍侧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他一夜情的对象裴梓逸。他忍不住揉揉眼睛。是他眼花了吗,还是这个世界真的就这么小,俩人又碰上了。而接下来的事情让他知道,世界可以更小。裴梓逸看到是他后略一点头,还没来等得及说什么电梯又是一响,一个贝恪十分眼熟却也十分不想见到的人从里面走出来——项知墨。项知墨刚一从电梯走出来就看到贝恪站在家门口,顾不得许多就走到贝恪面前质问:“你想清楚了吗?”贝恪懒得搭理他这个问题,直接问:“你怎么进来的?”当初项知墨选的这个小区物业管理很好,无卡人员没有合适的理由进不来。那天吵架的时候项知墨被他挤兑到怒气冲冲地离开,离开时只收拾了随身的物品,忘记拿门卡,按理来说应该进不来的。项知墨梗着脖子说:“门口保安认识我。”贝恪:“……”原来再严格的规定也挡不住不靠谱的办事人员。但对方就杵在这里站着他也不好开门,他保证只要他敢开门对方就能趁机架住门不让他关,好借机跟进去。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力气没有项知墨大,如果对方铁了心要跟进去,那他拦不住。很头疼。他不想再见到项知墨这号人物,觉得再见到都烦,不想在对方身上有任何的感情消耗,但这人偏偏又要凑上来。其实为什么凑上来,贝恪大致可以理解。项知墨这几天肯定过得不怎么样,匆匆离开后不知道住哪,一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酒店,要么同学家。这附近好一点的酒店都不便宜,项知墨未必舍得花那个钱,所以很可能是借住在同学家。而对方在这附近好似没有条件好的同学,情况大致都跟他们一样在这边租房住,而且大部分人的租房条件都还不如他们,跟人合租,这就更不方便了。所以项知墨如果跟同学一起住必然挤得难受,很可能还遭受白眼。无论是酒店还是同学家,条件都远不如自己家,项知墨这是想回来住。贝恪现在只想把人打发走,不想耗费心力,但眼下这个情况他又不可能开门怕对方趁机进去,只能在楼道里谈。如果楼道里没有其他人,那么羞耻感可能还会少些。偏偏楼道里不仅有搬家公司的人,还有那位一夜情的裴梓逸先生。不知为何,被裴梓逸看到他和前男友吵架,总会有种被公开处刑的感觉。冷静,冷静。贝恪努力提醒自己,大家只是一夜的炮友关系,他没资格干涉你的私事,你也没什么好丢脸的,最多不过当做没有过这个人,不继续约了而已。这么一想他冷静不少,随后问项知墨:“你想做什么?”“我要回来住。”项知墨言简意赅地说:“我刚才来过,你把密码换了对不对?把新密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