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眼神瞬间有些无语。
不过因为刀口太深,而且明显伤到了手部的关节和神经。所以大概紧急处理下伤口後,贺沉枭就被推到了手术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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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琛几个在外面默默等着,脸色都有些凝重。
他们虽然都知道贺沉枭做事,向来为达到目的不顾後果,但今晚亲眼看到那一幕,还是有些後怕。
如果贺老爷子真要对付温若初,没准那把刀就会直接插进他自己的心脏了。
等贺沉枭从手术室里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後。因为是局部麻醉,所以出来时意识也还算清醒。
但可能也因为流血过多,刚做完手术,他整个人显得要比平时萎靡些。
也少了很多张狂和锋利的气息。
病房里。
贺沉枭看了下时间,这会已经快晚上十点。
他没有睡觉只是半坐靠着床头,一只手正在吊水,用另只手拨通了温若初的电话。
很快那边接通,女人轻柔的询问传来:【还没结束吗?什麽时候回来?】
贺沉枭舔了下有些发干的唇,听到她的声音後,身上的痛感似乎瞬间消失。
他微微仰着头,淡声道:【还没,宝宝在干什麽?】
此时。
正翘着腿趴在卧室大床上的人,举着手机翻了身仰躺着。
【我刚在跟霜姨聊天,她问我怎麽这段时间都没有回去看她,所以我准备这个周末回去看看。你那边宴会还要多久啊?】
贺沉枭闭了闭眼,声音有些虚:【快了。】
温若初察觉到他说话很轻,有气无力的样子。虽然他平时也都是种懒懒声调,但此刻明显不大一样。
她从床上坐起试探问道:【你是喝酒了还是不舒服?怎麽说话不大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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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沉枭努力抵抗着身体虚弱带来的疲惫,清了下嗓子。
柔声安慰道:【我没事,就是有点想宝宝了。】
其实明明才几个小时不见,怎麽感觉好久好久了。
或是怕自己说太多话引起她的怀疑,贺沉枭还是决定早点结束通话。
【宝宝,你困了就先睡,我这边还有点事要晚点到家,乖。】
【哦。。。好。】
只是这通电话打完後,温若初就一直心神不宁。于是想了想,很快就给傅琛打电话过去。
傅琛这会正和袁绍飞丶方杰在室外连廊抽烟,因为贺沉枭执意不住院,等吊完水就要回去,所以他们几个只能在这继续等着。
看到温若初来电,三个男人交换了下眼神,只能硬着头皮接通。。。。。。
半个多小时後。
贺沉枭已经吊完一瓶,护士刚刚换了第二瓶才走。他看了下时间,伸手把吊水的速度给调快了些。
病房的推拉门又被缓缓推开,以为是傅琛几人他们。
只是擡眼望去,本该在家的温若初却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她好像是很随便套件衣服就出来了,甚至连拖鞋都还没换。
温若初看着傍晚还一身正装的人,这会竟穿着带血的衣服,脸色很差又发白半躺在病床上。
若不是傅琛如实告知今晚的事,她根本不知道贺沉枭今晚是去单刀赴会,以这种惨烈又疯狂的行动来保护自己。
温若初脚步略显迟缓,慢慢来到病床前,二人视线在空中交缠相望。
她垂眸看向那只包裹着厚厚纱布的手,泪眼婆娑的张了张唇瓣,好半晌才能发出声音。
“很疼…是不是?”
贺沉枭此时喉头也有些发热,但还是虚弱淡笑摇了摇头。
紧跟着。
他紧张地拉了下被子想盖住上身的血迹,眼神又带着些卑微讨好意味看向温若初。
“宝宝,我今晚没有打架也没有伤人,所以看在我这麽乖的份上……你别生气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