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臻这才踏实了,对沈清明抛去一个厚颜无耻的笑容。
沈清明睨了他一眼,说了一句,“幼稚。”
随後又与他另一边的人交谈起来。
陆云臻见沈清明仍不搭理他,便在桌子底下拉住他的手。沈清明回头凶了他一眼,甩了几下,甩不开。
陆云臻细细摸着他的指骨,小声道,“怎麽没戴我送你的戒指?”
沈清明道,“俗气,我扔了。”
“好几百万呢。”陆云臻表现出心疼的样子。
“我有钱啊。”
沈清明用力从他手中拽出自己的手,而後嫌弃地用餐桌上的毛巾擦了擦。
陆云臻的手不老实,摸上了他的腿,上等的面料下是温热的肌肤。
“腿不疼了吧?”他关心道。
“拿开你的脏手。”沈清明又去甩他的手,但陆云臻死皮赖脸地不肯放过他,越摸越得寸进尺了。
沈清明擡起脚,在他的皮鞋上狠狠踩了一脚。只像是被小猫踩了一脚,陆云臻一点不觉得疼,反而嬉皮笑脸起来。
一桌子人都发现他们这边不寻常的奇怪动静,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
沈清明红了红脸,忍耐着。
果然有其子必有其父,陆云臻和他儿子真是越来越像了,一样死皮赖脸,厚颜无耻。
*
正玩闹着,寿星老爷子在人群的簇拥下过来了。
他六十多岁,退休几年,头发半白,着一件黑色长衫,身上挂着佛珠和玉牌,眉梢眼角都是刀刻的皱纹,但一双眼睛仍似狼一样锋利而敏锐。
陆云臻立马起身,恭恭敬敬叫了声,“干爹”。
一桌子的人都起身问候,“石老。”
沈清明也缓缓站起身,点头问候。
石岐山的目光放在他身上,“你就是沈清明沈总吧,云臻提起过你,今日一见,果然青年才俊,後生了得。”
“石老过誉了。”沈清明礼貌微笑。
石岐山搭了搭他肩膀,说,“你腿脚不便,见到我不必这麽拘谨,坐下吧。”
沈清明便不客气地坐下了。
其他的人都还恭恭敬敬地站着,石老用手势示意衆人入座,“今日不过是家宴,大家都不必客气,坐下吧。”
衆人这才坐下来。
石老又叮嘱陆云臻,“云臻,你替我照顾好沈总,也照顾好大家。”
“好的,干爹。”
沈清明看着陆云臻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便瞧不上他。一个大男人,到处认干爹,也不是什麽有种的货色。
石岐山走到主桌,作了一番寿宴致辞,接受完衆人一声声“寿比南山”的祝福後,石老心满意足地入座,寿宴正式开始。
戏曲演员在台上助兴,台下西装笔挺的商界和官场大佬们觥筹交错,人人戴着虚假面具相互寒暄攀谈,又促成许多明面的和暗地里的交易。
不停有人过来和沈清明敬酒,他摆摆手,表示自己饮酒会过敏,只以果汁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