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身份在某种程度上形成调换,封燃成了恹恹地卧床休息的病号,沈执一种要大展身手的样子。
封燃再三强调不需要做太多饭,沈执还是完成了三菜一汤。
封燃没有胃口,沈执又不能吃太多,两个人堪堪吃了一半不到。
沈执不气馁,提出和封燃打游戏放松放松。
封燃应了,二人联机玩了两把。沈执不擅长玩游戏,常需要耐心指导。然而封燃在游戏里从来不是耐心的人,多亏今天没有力气发火,沈执逃过一劫。
没多久沈执电话响起,他站起来,神神秘秘地到阳台上接。隔着一堵玻璃门,听不清楚谈话内容。
封燃看了一眼,扔下手柄。
他意识到,沈执在做什麽事情,且瞒着他。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陈树泽只准了三天的假,第四天依然正常上班。公司一片灰败气氛,这次的病毒声势浩大,同事们七八成都没能幸免,然而陈树泽屹立不倒,一如往常的精力充沛。
他甚至嘲笑封燃体质太差。
午饭,姜慧依偷偷向封燃透露,最近陈总诸事不顺,总有人挖他墙角,抢他客户。部门有些许失误,造成不小的损失。陈树泽因此十分生气。以及封燃不在的时候,总部的人来办公室,不知为什麽,把陈树泽批了一通。
她说:“你说他是不是得罪了人?”
封燃觉得事出古怪,平时芝麻粒大的事陈树泽都要同他细细说道,这一次,他却没得到一点风声。
他说:“很有可能。”
饭後,他照例在楼下散步,并给沈执打电话。打的是视频电话,沈执没接,却发来信息问:「怎麽了?」
封燃:「我想看看你。」
「行。」沈执发来一个高兴的表情,「等我收拾一下。」
五分钟之後沈执收拾好了,背景是白色的墙,他穿着家里那套睡衣。
封燃说:“你在干嘛。”
“吃饭。你今晚什麽时候来?”
封燃问:“你想我什麽时候来?”
“不知道。”沈执笑着说,“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不如我去接你吧。”
封燃没同意,也没拒绝。
晚上加班到十点,这天刚好是周五,下班後陈树泽问他要不要喝酒,虽然病未痊愈,可心里痒痒,答应了,没想到刚一出门,看见马路对面,沈执和他的车。
这些天夜里风很凉,浓重夜色下,沈执穿了件风衣,深灰色的衣角款款吹起。
他靠在车上,双手插兜,肤色像月光一样白。他望着公司的门口,封燃出来的必经之路。
当封燃和他对视,他平静的面上泛起笑意,粲然生辉。
封燃忽然发觉,沈执不笑时是那麽的肃穆,没有一点温柔。
陈树泽在他旁边,问:“还去麽。”
封燃说:“废话,你看我走得了麽。”
陈树泽便没再说话,停下脚步。
封燃一人越过人潮和车流,向沈执走去。
当他站在沈执的面前,沈执轻声说:“我可不可以吻你。”
封燃一路上觉得後背辣芒芒的,这一片是园区,聚集各大公司,此刻大家都下了班,沈执又这麽显眼,两个男人真在大街上激吻,保不准明天会上当地头条。果断说:“不可以。”
沈执装作失望:“哦。”
上车後,沈执问陈树泽在公司门口和他说什麽,他一五一十说了,沈执说自己可以陪他去喝酒。
封燃精神稍稍振作,二人去了家郊区的吧,他要了清酒,沈执点的牛奶。
这家是新店,环境还不错,门口贴着告示,招募一名驻唱。
封燃跃跃欲试,接过吉他唱了一曲,赢得一片掌声。
下来後他摸着口袋要点烟,沈执责备地看着他说:“唱歌这麽好听,怎麽抽烟。”
封燃放下手,不好意思地笑:“你说得对。”他年轻时唱歌更好听些,差点被任河拉入乐队。不过後来生活压力大,沾染恶习。这些过往云烟,不曾和沈执提起。
他忽然问:“你呢,你抽过吗?”
“抽过,”沈执说,“但不太喜欢,所以没再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