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去过一回,立刻传遍所有人,纷纷来问封燃情况,封燃无话可说,只能说是弟弟回家短住。他人便不怀好意地笑。
任河也打来过电话,听出封燃三言两语带过,十分不满,要他去海市听他的新歌。
封燃含糊答应,任河神神秘秘地说:“你猜谁也去?”
“谁,封晴?”
“不是啦。是宋西岭。”
“那个谁也去?”
“去。”任河知道他说的谁。
封燃说:“那你还让我去。”
“这有什麽。”任河欢快地说,“到时候你把沈执带上。”
“看情况。”他明明还没决定。
“我会给你们留位置的。”
封燃本来没想着答应,可之後的一天,沈执忽然提起这事,问封燃是该买高铁票还是机票。
封燃才说:“你想去?”
“嗯。”
“好吧。”
沈执察觉到了:“你不想?”
“一般般。”封燃说,“去也行,回来时在江市停一下,我去何川那收拾东西。”
带沈执见自己曾经的追求对象,无疑是尴尬的,更何况这二人还自作主张背着他认识过聊过天。但是没想到过程十分顺利,沈执在其中社交游刃有馀,封燃成为最沉默的一个。
他和宋西岭都有人虎视眈眈盯着,因此一共没说几句话。
演出散场时任河请他们去酒吧,自己却被同伴喊走,逃之夭夭。
海市还是这般潮热,就连空调开足的室内,也充盈着水汽,让人呼吸不畅。炫目灯光下,封燃坐立难安,沈执在和宋西岭聊天,许久没回头和他说一句话。
他只好喝酒以显示自己不那麽闲。
然而最不愿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宋西岭的现任向他走来。封燃与他有一点旧怨,不过已经过去许久,没什麽可计较,他更不是计较的人。
“你现在话少了很多。”那人说。
周遭吵闹,封燃没听清:“什麽?”
“你话少了。”傅珩之说。
“还行吧。”封燃不知他用意何在。
“现在做什麽工作呢?”
“什麽都不做。”
“什麽都不做——你在老家吧?你男朋友呢?”
封燃想着如何接这话,任河忽然进门,带着一群乐队的人,闹哄哄地给他们怀中塞酒,接着一个个敬,谢他们今天来捧场。
到沈执时,封燃代他喝了,未等他人起哄说犯规,他把一整瓶干掉,说:“各位今晚都辛苦了,还特地来敬酒,这两瓶我都干了。我朋友刚动手术,我也替他敬上,敬你们的才华和热情。和任河认识这麽多年,今晚有生面孔也有熟面孔,大家相识一场都是缘分,来日方长,慢慢喝。”
他说得漂亮又圆满,没谁有异议,一群红男绿女直说他爽快,你来我往客套几句,浩荡地换到下一桌去了。
沈执在暗处牵他的手,他凑他耳边说:“要是想走和我说。”
沈执心里跟明镜似的:“你不舒服?怎麽了?”
“我随便。”
“走吧。”
两人打了招呼便走,任河没怎麽喝,远处看他们这边骚动,立刻跑来了,问封燃怎麽要走。
“我上厕所。”封燃说。
任河眉毛一竖:“你俩一起上是吧!”
封燃只好说:“我困了。”
任河不依他,他们许久未见,话还没说几句。
他将他拉到一边说:“你和他怎麽回事?”
封燃说:“很难说清。就这样了。反正他在我家住,我也没法赶他走。就看他哪天腻了烦了,自己就走了吧。”
任河又说:“姓陈的呢?你怎麽回老家了?”
封燃短暂地思考了下:“陈树泽他……走了。我辞职。”
“这样。这小子够狠的。他是真拿捏你啊。”任河懂了,又拍拍他肩膀说:“我那天见过刘莽,你要小心他。就这样。有事打电话。”
封燃似懂非懂,还要问,另三人却走来了,人多眼杂,任河不便多说,匆匆招呼他们,安排了附近酒店,直接入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