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炮友丶前男友或者无亲无故的弟弟?”
封燃无奈:“你这张嘴啊。那时候都是犯傻。我是最喜欢你的,我怎麽舍得。”
沈执很受用,在袖子里悄悄拉他的手。
然而他真正双手合拢,跪在堂下时,心中所想是,只要沈执安然无恙,他便别无所求。
等他睁开眼,沈执不在身边。他心中微紧,左右寻找。只见沈执正立在不远处,他已许愿,为後面的信徒让位置。
朱墙白雪,一点灵犀。沈执在廊下回过头,笑着看着他。
那眼底眉梢汇聚春风般的柔情,这一笑,真可抵过去二十八年所受一切苦痛哀愁。又何必为三年纠葛烦恼,只要他能这样望着他,那麽经受的一切都称得上值得。
爱一个人,本应摒除万念,一往无前。
那一刻封燃心头波澜荡漾,喜悦如潮水奔涌而来。
虽是严冬,身体却感觉不到冷意,人声嘈杂里,他越过一切障碍,奔向那个人的眼底,在他惊讶视线中,吻上他的唇。
抽空他们和封晴吃了顿饭。
封晴带自己女朋友一起来,介绍给二人时,封燃脸都绿了。
但是沈执在一边笑个不停,封燃问:“你早知道?!你们一起瞒着我?”
封晴说:“没有啊!我没跟谁说过。”
沈执也说:“我是猜的。”
封燃很不满意,又不好发作:“什麽时候的事?”
封晴大大方方的:“我们是大学同学,你见过的。”
封燃瞧着另位腼腆的女孩,似乎印象之中的确有一位姑娘,戴眼镜,扎着长马尾,来他们家里吃过饭,住过几天。
这麽说来,反倒是他迟钝了。
封燃不好再说什麽,毕竟自己在感情问题中也没起到带头作用。
和姑娘们分开後,封燃唏嘘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是什麽时候猜到的?我怎麽一点没发现。”
沈执说:“很久之前。只是一个猜想,没去求证过。”
家乡的朋友给沈执介绍了一份工作,市里的一所私立小学正好缺一位美术老师,教小孩,工作很清闲。
封燃回家问沈执:“想去吗?或者如果有其他想法,比如自己开个工作室之类的,或者什麽都不想干,在家歇着也行,我都支持。”
沈执说可以去试试。
这事被沈渊知道,很不满意,说以沈执的才华怎麽能去教小学生。
但沈执觉得还行,本来手还在康复期,做不了其他活,教小孩子涂涂颜色还有钱拿。何乐不为。
这年一月底,是封燃的生日。
这些天学校放了寒假,沈执陪封燃一起看网吧。他那些朋友们早对此见怪不怪,唯一的影响是再不能随处抽烟,封燃专程设立吸烟区,他自己也已经开始戒烟。
晚上,沈执难得提议一起去清吧,封燃很高兴,沈执这回出院後,他还没去过酒吧呢。
推门而入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各样花色的气球,铺天盖地的花,玫瑰,绣球,百合,鸢尾,还有许多封燃叫不出名字的,还有蛋糕,摆在桌上相当的顶天立地,他这辈子没见过这麽大的蛋糕。
他熟识的几个朋友都在,任河在,妹妹也在。
而沈执忽然不见踪影,他叫了一声沈执,任河却一把将他拉过:“总算来了你!我们早早布置好,你在网吧磨蹭什麽呢?”
封燃说:“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任河笑着拍了他一把,登上台阶:“今天不是我唱。我是吉他和和声。主场和音响师,准备好了吗?”
封晴则在一边欢呼道:“沈执哥快上!加油!沈执哥唱得可好听啦,他之前都找我练习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一切是这样不真实,大脑混混沌沌的,封燃在一片懵懂和惊讶里,看着台上白昼般的灯光一打,沈执光芒万丈。
前奏奏响,沈执手持麦克风,啓唇歌唱。
他的声音带着青涩的磁性,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封燃,封燃煞那间被击中。身体暖洋洋的,连头发丝都舒服,如同沉溺在一片温暖的河流之中。
「寂静的夜里寂静的风,
寂寞的时光寂寞的心,
爱你这件事,说过千万遍,
无需你回应,我向天祈祷:
请你为我跳动,
请你为我绽开,
许下这个永恒的约定,
我爱你,
当你思念,当你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