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中《金縢》篇记载周武王病重时,周公设坛向先祖太王丶王季丶文王祈祷,愿以自身代武王受疾,并藏祷词于金縢匮中,後成为“金縢之祷”典故。*”
“所以这件事并非无迹可寻,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人的的第一反应都会说去试试,但是试试也需要一个媒介,而你,就刚刚好是那个媒介,又或者说你把自己塑造成为了一个神明。”
“当祈祷的神明出现,或者说可以帮助普通人实现心愿的神灵出现,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人传出这个神明是真实的,有神迹佐证这一切,难道不会有人想要试试吗?”
何灿难得沉默下来,萧何扶一把眼镜:“如果有这种机会的话,哪怕是邪神我也愿意试试。”
何时了点点头:“这就对了,只要散出去一点希望,人们总会抱着试试也无所谓的态度来。”
“如果这件事情恰好又有几个人证明,那麽就一定会有人前仆後继的前来,这就正中某位神器的下怀。”
九枝灯:“。。。。。。”
“这样说,确实是一本万利,来的人多,他就可以在那些祈祷的人中间选择最符合的,那些人拿到灯盏,灯盏能够从他们身上汲取自己想要的能量,也就是灯油,而随手制造出来的幻境,也刚好可以欺骗那些人。”
萧何似笑非笑,忍不住赞叹:“什麽都没有付出,却能拿到成果,你可真是个天才。”
“可是幻境能骗一时,却总会有人发现异常吧?”何时了不理解,朝夕相处的人沦为幻境,他的家人难道不会生疑。
一天可以,时间大了总会露出破绽吧。
“。。。。。。因为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要的不过是家人陪伴在身边,他们成功救下了自己的家人。”
“你以为他们没有发现吗?我当时刚刚有了意识,幻境的制造也不算太熟练,明明有那麽多的破绽,可是。。。。。。”
九枝灯哄着眼眶,却没有一滴泪水,整张脸扭曲可怖。
“你以为他们会在乎吗?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如果在乎的话,又怎麽会允许一个假人占据他们所爱之人的位置呢?”
“如果在乎的话,如果在乎的话。。。。。。”九枝灯根本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他的声音再不复之前的清亮之感。
“他们的家里人宁肯他们好好的面对死亡这件事情,也不想要这种虚假的宁静吧。”
医馆外像是刮起了风,那风吹打的窗棂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
屋内的灯光也忽明忽暗,恰如此刻所有乱七八糟的心情。
“不是哦,不是这样子的。”何时了的声音轻缓而温柔,打破一室的宁静。
“能够抚平自己所爱之人的悲伤,哪怕是幻象,哪怕不是自己,那又有什麽关系呢?”
何时了心脏跳的很快,但是语气却越发坚定,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会突然这麽解释,心里的想法却像是春天的种子。
遇到合适的时节,便要破土而出,向上生长。
“我爱的人能够不悲伤,那就是我的心愿,哪怕为此付出一切。”
何灿定定看着何时了,眼神复杂,最後把一切复杂化为低沉的笑。
“看起来傻乎乎的,有我在,哪里轮得到你说这麽悲伤的话啊。”
于是,何时了这一波还没装个大的,就被何灿一个脑瓜崩打断。
“阿灿啊啊啊啊啊!”
“你傻还不让人说啊。”
何时了何灿扑在一起打闹起来,九枝灯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一边的萧何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个麻袋,开始对着医馆内的物品打量起来,有选择的装进麻袋里。
打闹间,007一反常态的狗腿,晃晃悠悠的蹭到南柯身边:“你也觉得宿主这话说的很傻吧,是吧是吧!”
南柯倒是没有直接回答是与不是,只是反复摸着手上那块从何时了手中交易来的亮闪闪,随後轻飘飘瞅007一眼。
然後007就向後翻腾四周半,晕头涨脑的怀疑人生。
南柯的声音不冷不热的飘过来,听不出带有什麽情绪,仿佛只是为解释刚才007的疑问。
“我倒是觉得她这次说的没错,爱一个人总是要为对方好的,除却某些狼心狗肺的背叛者,你说是吧。”
南柯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盯着007的时候像是看到猎物的鹰,随时准备一击致命。
007却丝毫不在意,晃荡着毛绒绒的身体晃荡着飞到一边。
它嘴里轻轻哼着何时了从没有听过,却意外觉得熟悉的曲调,飞回到它最喜欢的位置。
像是往常一样,它在那个何时了看不清楚的小小屏幕上写写画画,态度认真,刚才的一切就仿佛是很平常的对话。
在何时了看不到的地方,007写下了江尽欢的名字,上面多加了一条线,那条线的另一端是何时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