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三,来踏青!”
一群孩子跑过,嘴里念着什麽,人声鼎沸的样子像是在庆祝什麽重大的节日。
“你喜欢热闹吗?”
有人向着何时了提问,而何时了被来来往往,摩肩接踵的人群席卷的像是洪水中的落叶,分分钟都有可能碎掉。
脚臭,汗臭,时不时会被人踩一脚,或是撞一肘子,何时了也只能顺着人流不断向前走去。
所有人衣服打着补丁,但是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但是前进的方向都是同一个。
向着那方向望去,高空中飘扬着彩色的布条,那些鲜妍的布条伴随着喜庆的乐曲在风中飞舞着。
一切看起来都十分欢乐。
这样想着,何时了已经被人群拥簇者走到那个被布条包裹着的祭台前面。
身着彩衣,带着白色的笑脸面具的舞者伸展的手臂,跳着古怪的舞蹈。
面具倒扣扣月牙一般的眼睛处,看得人十分不舒服,明明是笑脸,却带着说不清的违和感。
台上的舞者跳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长到何时了有些昏昏欲睡,在即将落入睡神的怀抱的时候,周围响起巨大的欢呼声。
舞蹈不知道在什麽时候止息,穿着黑袍的人群擡着一个孩子走上祭台。
那孩子开心的在自己的座位上东张西望,新鲜葡萄一般的眼神好奇的略过台下的每一个人。
这又是在干什麽?
难不成这个仪式也想婚礼一样,需要一个花童的角色。
虽然不明白这个怪谈想要干什麽,但是何时了倒也不太介意留下来看看。
伴随着那孩子被擡到祭台中央的时候,人群的气氛在一瞬间达到高潮,欢呼声中,还夹杂着一点点点的抽泣声。
那抽泣声像是压抑了很久,在此刻终于忍不出後才发出的一点点声音。
那声音和此刻的气氛格格不入,何时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探着脑袋四下打量着。
在不远的地方,干瘦的妇人捂着脸,嶙峋的後背以及肩膀不断的抖动着。
她身边同样黑瘦的汉子把她揽在怀里,眼神却死死盯着台上,仿佛一秒也不忍心错过什麽的样子。
台上?
难不成是那孩子?
男人猛地闭上眼睛,他怀里的妇人瞪大眼睛,张大着嘴,却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只是那样绝望的望着。
她猛地想要冲出去,却被她身後的男人一把拉回来,死死扣在怀里。
女人推搡拍打着着男人,却在那男人的眼泪砸在她脸上的时候,卸去全身的力气,彻底晕了过去。
人群在仪式结束後满脸欢喜的离去,除却那对夫妻。
男人深深看一眼被青壮年保护着的祭台,绝望的带着自己的妻子离去。
居然是这样的仪式,何时了安静的站在原地,冲着祭台的方向念了一段悼词,那是何时了在垃圾星上学会的。
在有人死亡的时候,垃圾星上的人都会自觉的凑在一起,为死去的人念起这一段悼词。
悼词念完,整个世界突然暗了下来,何时了什麽也看不到了。
“为什麽什麽都看不见了?”
“明明阿爹阿娘告诉我,大家都是为了给我庆祝生日,我一定要听话,不管发生什麽都不要乱动,不要大喊大叫。”
“我明明很听话,但是他们为什麽都不见了。”
“天好黑啊。。。。。。”
“我为什麽会发臭呢?”
“是不是因为我臭了,所以大家才躲起来了,如果我能变得香香的呢?”
原来是这样吗?
凭借着感觉,何时了跌跌撞撞的向着声音的方向靠近。
右眼的波动证明自己离那个孩子越来越近,越靠近那个孩子,腐烂的气味就越发明显。
手指感受到了黏腻,那是皮肉腐烂的感觉。
“你是谁?”孩子声音在黑暗中清脆的响起。
“啊,你的阿爸阿妈让姐姐带你回家。”何时了摸索着拉上那只已经腐烂的露出白骨的小手,却被那孩子躲开。
“可是,我很臭,上次小虎不小心踩到狗屎,大家都嫌弃他丑,我现在比小虎还臭,阿爸阿妈一定不会喜欢我的。”
“我不跟你走!”
那孩子转身就跑,四周的磁场开始不安分起来,何时了的脚下突然失去支撑,不断下坠。
镰刀出现在手中,失重感使得何时了本能的想要一镰刀劈下去,在动手前,何时了又把镰刀收了回去。
那摊干掉的血液,还有空荡荡的眼眶,出现在何时了的脑海里。
“007,帮我搜索土味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