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呢?为什麽不说话了呢?可能只是无心的一句话?可能他也喜欢,他也想来看?也可能就是随便说说而已,他也没必要这麽认真。
凌寻舟把温予的心声听了个遍,得到了一个结论:傻子。
温予在心里胡思乱想了一通,将双臂撑在桌子上。
“呃……”温予痛呼了一声。
“怎麽了?压到伤口了?”凌寻舟放下茶盏,想要去查看温予的情况,可是被温予拦下了。
“没…没事…”温予转了转手臂。
今天怎麽痛了?平常都是不痛的啊?
凌寻舟看着雪白的绷带渗出了点血迹。
不对啊。
这伤都快一个月了,应该都结痂了,就算流血也不可能渗出来。
再结合刚刚温予拦下他的动作……
戏台上帷幕拉了下来,欢闹的人群也开始散场。
两人也离开了如春茶楼,到太子府门口时温予要跟凌寻舟分道扬镳,但是被凌寻舟拉住了,“跟我来书房,我有事找你。”
温予乖巧地跟在身後,一进门就看到经常给他看病的那个大夫在门外等着。
“殿下,我真没事。”
凌寻舟没说话,只是示意温予在书房的一张凳子上坐下。
“给他看看手腕。”大夫点头应了,温予不情不愿地伸出手臂。
揭开那条白色的绷带,两条新的血淋淋的伤口叠着旧的伤口出现了。
“这……”大夫看看凌寻舟又看看温予。
“上药。”凌寻舟简单命令着。
大夫替温予清理了伤口,温予痛得一抖一抖的。
太奇怪了,今天怎麽这麽痛了?难道失效了?
大夫上完药後,再三叮嘱温予不要碰水,还有不要再划了。
温予不知道凌寻舟什麽用意,他小心翼翼道:“殿下,我先走了。”
脚刚踏出去一步,凌寻舟带着威压的声音就在身後响起了,“本王让你走了吗?”
温予停住脚步被迫转过身来。
“你为什麽划手腕?”
温予抠着手指,“这是我的事。”
“本王在问你。”凌寻舟的声音又寒了几分。
温予擡起头眼里有点不满,“殿下,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这样有点过了吧。”
温予不太喜欢跟别人提起这件事,更别说跟人解释了。一般这种情况发生他只需要一个人静静地待几天就好了,没必要把自己的伤口扒开来给别人看。
凌寻舟逼近他的脚步停下了。
对啊,他们不是合作关系吗?他现在这是在干什麽?
“殿下,您真没什麽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这次凌寻舟没有阻拦,任由他走了。
他这是怎麽了?自从温山玉进府後他就变了。
为什麽?
不顾朝臣反对将温山玉从瘟疫里带出来,在他中箭受伤後想要放弃计划带他回去看大夫,看到他倒在血泊里会有一种心慌感,今天也是,看到他手腕上的新伤,他,为什麽那麽生气?
他到底怎麽了?
温予一回到自己的住处就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他不想对凌寻舟这样的。
凌寻舟待他不坏,他跟他相处的越久就越发现他其实并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冷血无情,他也有喜怒哀乐,温予越来越不把他当做一个纸片人了。
他其实挺想靠近凌寻舟的,他想要温暖。
但他更不想把自己的伤口摊开。
今夜,注定要有人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