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用力拽了几下还是没有梳下来,凌寻舟直接拿过他手上的梳子。
“殿下,你自己梳过头吗?”
凌寻舟没说话。
为什麽温予总是叫他“殿下”?这样多生分啊?
“殿下?殿下?殿下你怎麽不理我?”温予一脸纳闷,摆弄着铜镜又照凌寻舟的脸。
“你为什麽总是叫我殿下?”
温予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因为你是太子啊,我当然要叫你殿下了。”
温予撑着下巴,从铜镜里观察凌寻舟的神色,其实也没有什麽好看,凌寻舟总是喜欢冷着张脸。
“好了。”凌寻舟放下木梳,自己躺到床上去了,留了里面给温予睡。
温予笑了两声,吹灭了蜡烛,也爬上了床,凌寻舟两只手攥的紧紧的。
他竟然真的就这样算了?
“殿下,你生气了吗?”
凌寻舟闭眼不说话。
“殿下?”
“凌寻舟?”
“寻舟?”
叫到第三声,身旁的人终于动了,一阵被子摩擦过的声音後,温予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以後,就这麽叫我。”
“殿下吗?”温予在他怀里坏笑。
凌寻舟紧了紧他的怀抱。
“好了好了,寻舟,寻舟,我快喘不过气了。”温予推着凌寻舟的胸口。
凌寻舟松了一点,温予把脑袋凑到他怀里蹭了蹭。
很温暖,很安心,要是能这样一直睡下去就好了。
温予带的几件去中州的衣服不是破了就是脏了,根本不能穿,宋涂月突发奇想给温予找了件紫色的衣服。
袖口有一层偏红的粉色的纱,肩膀上罩了一层云肩,上面缀了毛球和穗子。
温予从来没试过穿紫色的衣服,他穿上有点扭捏,“奇…奇怪吗?”
“怎麽可能会奇怪呢,简直美死了,两眼放光!”宋涂月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件艺术品的欣赏。
温予半信半疑地转向凌寻舟,凌寻舟点点头,“好看。”
“哎呦别磨蹭了,我已经在定好了林州这里最知名的酒楼,快走快走。”宋涂月已经走到门口,不停地招呼两人快点。
风入云。
宋涂月刚跟周季青来到林州的时候就各种打听,林州的美食了,最後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这家风入云酒楼,名字雅致,菜品好吃,价格实惠。
一开始上的几道菜温予都不太感兴趣,最後来了一道松鼠桂鱼,温予眼睛亮了亮。
其他人却是吃不惯,温予那里的口味就是偏甜,他们从小都是在京城长大,对于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当然吃不惯,一整盘松鼠桂鱼全都被温予包揽了。
“你喜欢甜口的东西?”凌寻舟问。
“嗯。”
凌寻舟大手一挥,“再上两盘。”
再上两盘?把他当猪啊?
温予按下凌寻舟的手,“不,不用了,够吃了。”
凌寻舟若有所思。
那就带几个厨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