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人人自危,宫外也人心惶惶的。
“废物!”一个琉璃盏打碎在了地上,
“你不是神医吗?连这毒都解不了?”
“连个病都治不好,你还当什麽大夫。”
那个宫外来的大夫抖如筛糠,一半是被吓的,一半是被冷的。
床上的人都死了快三天了,皇帝用冰给他砌了一个冰床,室内弄的跟个冰窖一样,还点着浓浓的熏香。皇帝坚信床上的那人没死,只是没有人能够治好他。
凌寻舟慢慢向他靠近,双手扼住了他的脖子,“朕叫你给我治好他,治好他!”
眼前浮现了温予替他喝下那碗有毒羹汤的样子,那样决绝,好像早就知道了那碗羹汤有问题。
他也不愿意说,还是选择用死来告诉他。
他厌恶我到了极致,宁愿去死也不愿意跟他说哪怕一句话。
凌寻舟双目猩红,眼白里爬满的血丝像蛛网般缠得密不透风,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他胸口剧烈起伏,喉间滚出困兽般的低吼,双手慢慢的收紧。
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所有人都说他疯了,可他就是觉得温予没有死,肯定没有死。
他死前说的那句话,让凌寻舟坚信温予身上有很多的秘密。
老大夫在被掐的快要断气的时候,用尽最後一丝力气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他死了三天了。”
凌寻舟倏地泄气了。
老大夫狠狠地吸了几口空气,“人死不能复生,陛下节哀。”
凌寻舟大笑起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死了?死了更好!死了更听话,死了就不会去找那个该死的沈连溪了!”
凌寻舟说完更加癫狂的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竟然又哭了起来。
徐公公见到陛下这副模样,赶紧进来把大夫给拉了出去,留凌寻舟一个人和温予的尸体待着。
他拿出那张在他的寝宫找到的信。
温予写给他的。
凌寻舟这几日时不时地就把它拿出来读一读,信纸上都有温予的泪痕,凌寻舟读到最後以为自己能够知道温予的名字。
没想到他却写:
忘了我,忘了我。
末尾还有两个用毛笔涂黑的字,凌寻舟想,那大概就是他的名字。
他到最後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