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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第1页)

◇第34章

馀晖鼻腔翕动,声音颤抖着说:“你不能这样对我,所有事情都是你单方面做决定,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你说分手就分手,你说不合适就不合适,凭什麽。”他擡手抹去脸上的泪珠,努力压抑着哭腔,“生病的事不告诉我,出车祸也不告诉我,你就这样一个人扛着,你知道我心里是什麽滋味吗?”

程应晓转过头去,不敢直面他流泪的眼睛。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又让他这麽伤心,怎麽办啊,他彻底茫然了,究竟什麽才是为馀晖好,是看他事业有成,名利双收,还是和他在一起,两个人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过自己的日子,为什麽他怎麽选都是错误选项,选择哪一个都给他带来这麽大的伤害呢?

程应晓心情沮丧,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简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稍不留神就会引爆,现在这样的自己,还能带给周围的人什麽呢?除了无尽的恐惧和麻烦……这些念头像针一样狠狠扎在他心中,情绪过度起伏使他头痛欲裂,冷汗顺着鬓发往下淌,面色痛苦。

馀晖听到他痛苦的喘息声,轻轻扶过他的头,看到一张虚弱痛苦的脸庞。

“哥,放松,哪里难受?”他让程应晓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一下一下轻轻揉着他的太阳xue,“我不说了,我……你想怎麽样都行,我都听你的,不难受了。”

程应晓隐约听到馀晖在他耳边安抚着他,精神渐渐放松下来,身上的虚汗开始消退,他睁开疲惫的双眼,低声道:“这个病,移植不一定能成功,有可能会死的……”

“嘘,不说这个,怎麽样我都陪着你,求求你了哥,别再推开我了。”馀晖用下巴贴贴他的额角,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

程应晓没力气和他争辩,歪在床头不说话了。

接下来的几天馀晖磨着赵天旻拿到了程应晓家的新密码,赵天旻看得出他哥心里是有馀晖的,只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二来最近公司手头有两个项目的中期检查撞上了,他忙得不可开交,实在是分身乏术顾不上程应晓,与其请一个不熟的护工,还不如让馀晖去照顾他。

程应晓每天都能看见馀晖一到下班时间就溜进他家,也不再缠着他说什麽要复合的事,只是做饭,打扫卫生,监督他吃饭吃药而已。在程应晓几次开口跟他说“别再来了”都被对方装作听不见之後,他对待馀晖的一系列行为都采取无视的态度。

他妄想采用冷处理的办法让馀晖知难而退。

但对方显然没有会到他的意,反而把这当作一种默许。

每天餐桌上按时出现的饭菜,按剂量放进小药盒的胶囊,几乎一两天就换一次的床单被套,这个家似乎又回到了两人在一起时的模样,只是馀晖对他更细心,照顾得更妥帖。直到这一天程应晓发现自己的内裤都被馀晖洗干净晾在阳台上时,才惊觉不能再这样视而不见地退让下去了。

五点半下班,馀晖六点不到就推开家门进来,没去打扰他,自己关上厨房门做饭,饭菜的香味飘得满屋子都是,全部端上桌才小心翼翼地喊他吃饭。

程应晓三两下吃完,尽可能减少和他接触的时间,他看着窗外远处灰蒙蒙的天,乌云在缓慢地移动,开口道:“这几天辛苦你了,吃完就去车库把车开走,早点回家吧,回头让小旻算你加班费。”说完他把车钥匙放在馀晖手边。

“你一定要和我算这麽清吗?”馀晖擡头望着他,眼神里满是失落,“我说我要重新追你,我是认真的,是我自己想照顾你,不要你还给我什麽。”

“快走吧,一会儿要下雨了。”程应晓故意不接他的话,大雨将至,他身上的几处旧伤像从骨缝中渗出寒意来,又胀又痛,骨节相接的地方滞涩不堪,尤其是腰,如同千万根针在里面毫无章法地扎,他咬牙忍着,不想被馀晖听出声音有什麽异常,缓步走回了卧室。

馀晖打扫完厨房就听见窗外一声雷鸣,乌云已经黑压压地覆了过来,空气中能够闻到湿润的泥土气息。

坏了,这麽潮湿的天气,程应晓只怕旧伤要犯,更何况他本就脆弱的腰在车祸中二次受伤,估计要比两年前还要严重。

馀晖敲了敲卧室的门,走了进去,程应晓已经戴好了腰托,扶着墙缓慢地挪动着,试图活动活动僵硬的骨节。他走得很慢,一只手抵着後腰,在伤处揉了两下。

馀晖感觉走过去扶住他,“要活动活动吗?”,他看见程应晓的脸血色全退,眼神中压抑着疼痛。

“不用,我回床上躺着,你赶快回家吧。”程应晓只觉得身上到处都疼,一阵强过一阵,他几乎要忍不下去了,只想快点支走馀晖。

馀晖把他扶到床边,支撑着他的後腰让他先缓慢地坐下,再托着腰背让人躺下,摆好双腿,盖好被子。程应晓整张脸都汗津津的,厚重的腰托只能保证他做动作时不牵连患处,分担一小部分力,并不能很有效地缓解疼痛。

“好了,你可以走了。”他几乎是凭着意志说出了这句话。

馀晖被眼前这人的倔强和忍痛气得不行,看到他惨白地脸色又心疼地说不出重话,好脾气地说:“外面雨太大了,我好久没开车了,这样太危险了,晓哥,你就让我在你家躲一晚上雨吧,好不好?”

程应晓哪还顾得上回应他,全身心投入在对抗疼痛的过程中。他不知道自己是感觉失常了还是怎麽回事,後腰受伤的地方冷一阵热一阵的,一会儿像被人用力地拉扯,一会儿骨头又像被挤作一团,来来回回折磨得他躺不安稳,身上力气全失。

馀晖看他眉头紧锁,冷汗涔涔的样子,把手伸到他後腰,解下腰托用自己的手缓缓按揉他僵硬的腰椎,稍一使力,程应晓就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腰椎处的骨头并不平整,馀晖能够感觉到有的骨节凸起,有的骨节凹陷,明显都是错位後反复治疗才恢复成如今这样的。

他的手指抚摸过程应晓的每一节腰椎,每摸一下,心里就要痛一分,两年前他们相识就是因为馀勇打伤了他的腰,两年後他又蹲在程应晓床前,抚摸他腰椎上的新伤,来回治疗了两年,一碰到阴雨天程应晓还是疼得几乎无法自理,馀晖不敢想象,刚出车祸的时候他是怎麽捱过来的,又是怎样艰难的复健,恢复到如今这个样子。

程应晓还是躺不稳,馀晖坐到床上,轻手轻脚地把他顺到怀里,充当他的人肉靠垫。怀里的人身体微微发颤,虚汗不住地往外冒,纯棉睡衣潮得厉害,馀晖却不敢在这时候折腾他给他换衣服。

“给我一颗止疼药……”程应晓挪动了两下手臂,往床头柜上够,馀晖立马按住他说:“别动,我来拿。”

拉开床头柜抽屉,止疼药果然还在老地方,只是旁边还多了些馀晖没见过的药瓶,馀晖的心像是被紧紧攥住一样难受,取出一板所剩无几的止疼药,扣出一粒放进他干涩的嘴唇中,又托着他的後脑喂了两口水,把药片顺了进去。

即便是最快的止痛药,药效发挥也得一段时间,馀晖的手仍旧在他腰背上摩挲着,手掌的薄茧在骨节上滚过,程应晓冰冷的肌肤竟然开始贪恋这熟悉的触感和温度。

这样算什麽呢,又重新给他希望,两人不清不楚地相处,馀晖不了解他的病情,他本人却清楚得很,腰伤只是最微不足道的毛病,重症的再障,可能一场小感冒就能要了他的命,何苦让馀晖重新陷入自己这座泥潭之中呢?

他用力咬着舌尖,另一部位的疼痛让他的大脑获得片刻清醒,他嘴巴微张,稳住声音说:“你走吧,留在这也帮不了我,回家去吧。”

馀晖看着他因忍痛而微微颤抖的下巴,几乎要被他气笑,疼得声音都不稳了,还要分出精神赶他走,这人怎麽就这麽犟呢。

“闭眼休息,别说话。”馀晖温热的鼻息擦过程应晓的後颈,嘴唇轻轻贴了一下他的耳朵,一触即分,熟悉的感觉让程应晓很快平静下来,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里等着药效发作。

从前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馀晖就喜欢用嘴唇亲亲碰他的耳朵,程应晓敏感的耳朵瞬间就会泛红发烫,这是他们俩人之间独有的小动作。

馀晖看怀里人不再挣动,虚弱地窝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心疼地摸了摸他汗湿的头发。睡衣衣领被挣开了一个小口,漏出一片苍白没有血色的肌肤,怀里的人轻得让他害怕,一米八的个子,身量却比从前小了一圈,那两年里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全掉光了,甚至比两人初识的时候还瘦得多。

程应晓呼吸渐渐平稳了,累得睡着了,馀晖把人轻轻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心疼地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作者有话说】

小馀:眼里有活,包括程总的nei裤

程总:孩怕(汗流浃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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