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答应,每天训练结束後都要和我一起吃晚饭。”
贺辰风没吭声。
“我已经让步了,你不要不知好歹的这都拒绝啊。”
沈阔说。“你总不能什麽都不答应吧。”
贺辰风再次擡眼瞧了瞧他,收回目光,蹙眉扬了扬下巴,就算是答应了。
也算阶段性胜利,沈阔还算满意,趁他闭眼睛的功夫,凑过去在他嘴上吧唧嘬了一口。
大概是脱离人群太久的缘故,贺辰风不喜欢人群,所以几乎不会和沈阔去外面吃饭,都是自己回家做。
沈阔的厨艺也就那样了,也没时间精进,贺辰风不乐意每天吃清水煮面条,所以做饭的活儿最後还得他亲自来,虽然多数时候贺辰风也是凑合做点,以简便快速够填饱肚子为主。
当然,沈阔也没什麽都不做,贺辰风做饭他会在旁边陪着,时不时趁机占点小便宜,贺辰风最开始会骂他,後来日子久了,慢慢也懒得骂了。
十二月初,首都迎来了入冬以来气温最低天气最冷的时候,伴随而来的是寒潮引发的传染性流感。
为了避免生病,影响训练进度和质量,车队全员飞往了南半球的厄尔多岛,进行为期两周的封闭特训。
厄尔多岛是位于南太平洋岛群里最不起眼的一座小岛,集山体路段,沙滩路段,沼泽泥泞路段于一身,有很多条各种地形混合的赛道,是贺辰风当年封闭特训经常去的地方。
由于地处偏远,至今没有被旅游开发,厄尔多岛还保持着原始的海岛地貌和环境,蜿蜒曲折的公路,一望无际的大海,连绵起伏的群山…几乎是一落地,沈阔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岛上也有不错的酒店,但老孟仍然定了一家民宿,听说是追风车队曾经的固定据点,沈阔也就没提意见。
民宿在海边,是普通的木板房,装修很普通,好在干净整洁,老板是一个白人,叫杰卡斯,一群人刚下车,他热情的迎上来挨个行贴面礼,到贺辰风的时候,用一个礼貌性的拥抱代替。
沈阔挺纳闷,这人居然还区别对待。
车队的人外语都一般,只有贺辰风能简单交流,杰卡斯和大家打完招呼之後,主要和他说话。
也算是旧相识,太久没见面,一些互相问候的话是免不了的,沈阔懒得听他们家长里短,环视四处看风景,直到听见一句。“怎麽只有你,你男朋友呢?”
老外用词固然随性,但沈阔确定自己没理解错,当时就把目光转向了贺辰风:什麽玩意?男朋友?
贺辰风自然是没理他,并且忽略了杰卡斯的这个问题,聊起了别的。
到达的时候刚好是傍晚,杰卡斯为大家准备了海鲜大餐,餐厅就设在露天沙滩上,面对着落日和大海。
风景很好,但沈阔已经无心欣赏,把老孟叫到一边,问的直接。“贺辰风以前有过男朋友吗?”
面对他这个问题,老孟表现的很惊讶。“你怎麽突然这麽问?”
仗着老孟听不懂外语,沈阔说。“杰卡斯说的,问贺辰风他男朋友怎麽没来?”
“啊?”老孟更惊讶了。“这死老外,嘴咋这麽漏风呢。”
不夸张的说,听见这话,沈阔心脏瞬间就像是被扔进去了一块石头。
老孟注意到了他脸色的变化,立刻解释。“那个什麽,阔儿啊,你放心,虽然辰风喜欢男的,但人是正常的,品质绝对没毛病。”
解释完发现沈阔脸色变得更差,以为解释的方向没对,立刻又说。“他虽然喜欢男的,但也不是什麽类型的都喜欢,至少你这款的,压根儿不是他的菜,你放一百个心就好了。”
沈阔人差点儿当场碎了,努力克制,拼命保持冷静,才勉强压住暴躁的冲动,问老孟。“他那男朋友是谁?”
“没,也不算男朋友。”老孟说。“据我所知,他俩都没正式谈,顶多算是暧昧,後来人家把他给踹了。”
什麽?
揣了贺辰风?
居然有人会拒绝贺辰风?
沈阔眼睛一瞪,拳头都不自觉攥紧了。“到底是谁!”
老孟瞧着他那样,感觉有点奇怪,又说不出哪里怪。“你问这干嘛?”
“我要弄死他!”沈阔说。
“…”老孟上下打量了下他。“为你偶像鸣不平呢?”
“别废话,说,谁!”沈阔说。
老孟见他横眉怒目的,一副问不出答案不罢休的样子,挺无奈,想了想,说。“已经死了。”
“什麽?”沈阔说。
“大概是做了亏心事,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老孟说。“踹了辰风的第二天,出门就让车给撞死了。”
沈阔:…
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老孟这话信不了,何况沈阔并不傻。
估计继续问下去,老孟也只会胡说八道,沈阔咬了咬牙,把愤怒的目光,转向了贺辰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