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梁储瞪着诸葛正我。
&esp;&esp;诸葛正我感觉很冤枉,他这段时间是和皇帝走得近,可是皇帝根本没有跟他透过口风。
&esp;&esp;他分明是在挑拨离间!
&esp;&esp;一直没人说话,朱厚照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赶紧道:“从今往后,恭王朱厚熠更名沈稚,改封为明王,婚礼时你们记得随份子。”
&esp;&esp;说完他就要溜。
&esp;&esp;“站住!”有人怒喝一声,大殿空旷,声音被放大得响亮极了。
&esp;&esp;朱厚照吓得抖了一下,心想现在留下来才是傻子,跑得更快了。
&esp;&esp;刘瑾就惨了,反应慢了半拍,被朝臣们围了起来。
&esp;&esp;一群男的七嘴八舌地询问,说什么的都有,偶尔还能听到几句文雅的脏话,吵得刘瑾头都大了。
&esp;&esp;他不敢生气,笑对百官,“诸位大人、大人,咱家也是奉命办事、奉命办事啊。”
&esp;&esp;他的声音被嘈杂声淹没,也没人愿意听他废话,有位御史揪住他的领子,将他提起,“肯定是这阉宦从旁教唆!”
&esp;&esp;“来人!来人啊!”刘瑾大喊。
&esp;&esp;门口的禁军根本听不到,看到里面乱成一团,还是过来拉架了,他们把百官分开,救下人堆里的刘公公。
&esp;&esp;刘瑾衣衫不整,帽子也歪了,他处理不了这样混乱的场面,学着朱厚照逃走了。
&esp;&esp;于是百官又围起了诸葛正我。
&esp;&esp;诸葛正我道:“方才圣上提起,恭王更名沈稚,这位沈稚我倒是听说过,他是飞仙岛岛主叶孤城的弟子,江湖人称‘血衣剑客’剑法不凡,颇有些名声。”
&esp;&esp;杨一清记起来了,“原来是他。”
&esp;&esp;诸葛正我:“想必就是他了。”
&esp;&esp;“他有何德何能被为册封亲王?”梁储气道。
&esp;&esp;异姓王哪个不是实打实的功绩挣来的?
&esp;&esp;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沈稚,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皇帝认他为兄弟,给了他这个册封,还帮忙隐瞒到现在,又想改回原名。
&esp;&esp;这不是平白骗了个亲王的爵位吗!
&esp;&esp;这时刘瑾又回来了,他没来得及换衣裳,依然是那身皱巴巴的红袍,谦恭地说:“几位阁老、诸葛侯爷,皇爷有请。”
&esp;&esp;杨廷和叹了口气,无奈道,“走吧,去听听他怎么说。”
&esp;&esp;他是内阁首辅,虽然和底下的人偶尔会有点小摩擦,不过现在还没有那么严酷的党争,在大事上心还是齐的,内阁一向以他为首,他发话了,其他人全都安静下来,跟着刘瑾去了里面。
&esp;&esp;朱厚照在榻上坐了会儿,又换到椅子上坐了会儿,然后又来到榻上躺下。
&esp;&esp;太刺激了。
&esp;&esp;他的心跳得很快,眼神也亮亮的。
&esp;&esp;刘瑾道:“皇爷,几位大人都过来了。”
&esp;&esp;朱厚照起身,沉稳地说:“请他们进来。”
&esp;&esp;他回到椅子上,随手拿过一份奏折,拿起笔,假装在认真地工作。
&esp;&esp;杨廷和他们过来以后,朱厚照笑道:“你们来了,快请坐吧,朕就知道,几位师傅不会这么快离开,朕也有话想对几位师傅说。”
&esp;&esp;几人全都冷着脸,“陛下请讲。”
&esp;&esp;朱厚照:“此事绝非朕心血来潮,而是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沈稚乃大明之精神所在,身份非凡,却又超脱大明,即便是朕,也无法约束他。只能出此下策。”
&esp;&esp;这下诸葛正我明白了,难怪沈稚可以和金风等人交流。
&esp;&esp;杨廷和他们也关注江湖中事,不会对外界一无所知,对京城中的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化形更是没有放过半点消息。
&esp;&esp;“这沈稚既然是大明化形,为何叫这样的名字,不像细雨楼和六分半堂一般称呼?”
&esp;&esp;朱厚照:“他行事低调,不愿以真实身份在人间行走。朕觉得,这是沈稚的体恤,如果他从一开始就以国家之身出现,必然会引起动乱。几位师傅都知道了,南王、太平王、宁王叛乱,都是沈稚帮忙解决的,平息了内乱,他也就不必隐瞒了。”
&esp;&esp;以前以为他是个假人,每次论功行赏,皇帝都会赏一下“恭王”,他们都觉得皇帝是在趁机中饱私囊,说他也不听,最后只能随他去了。
&esp;&esp;现在发现竟然真的有这么个人,才意识到他在背后做的事情有多重要。
&esp;&esp;内阁成员各怀心思,都沉默下来。
&esp;&esp;朱厚照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这次宁王反叛,沈稚还呈上来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esp;&esp;没人说话。
&esp;&esp;诸葛正我怕他尴尬,道:“还请圣上明示。”
&esp;&esp;朱厚照:“几位王爷谋反,全都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esp;&esp;他盯着阁老们,将每个人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
&esp;&esp;阁老们的岁数比他大了那么多,经历的风雨一点都不少,早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这点危机,还不足以让他们动容,朱厚照什么都没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