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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文学>祈雨的扮演者叶倩云 >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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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报掌柜大人,我家的菜,道道有特色,样样都爽口。”小夥计指着菜谱说,“这几道更不一般,都是皇家御膳,宫廷佳肴,您瞧着,这道‘蝴蝶美乐肉’,补肾壮阳,当年是隋炀帝最爱吃的……”

“什麽,蝴蝶也能吃?”

“不,掌柜你听我说,”小夥计笑了,“这个虽说是叫蝴蝶,可它却不是真蝴蝶,那个蝴蝶会飞,这个蝴蝶它可是长在驴身上的,做出来切成片儿,纹理有点像蝴蝶的翅膀,所以才起了这麽个雅名儿。他们有的店叫金钱肉,也有的叫龙鞭,我们老板说,这都太俗,没文化!”

几个人听着都乐了,阎科长打诨道:“什麽金钱龙鞭蝴蝶肉,文绉绉的,说来说去还不就是驴球嘛!”大家哈哈一笑。

这夥计取下肩上搭着的白毛巾擦了一把手心的汗,继续介绍起来:这道“金葱贵妃鸡”,养颜美容,当年的杨贵妃最喜欢;这道“白玉鹦哥”,清香翠嫩,康熙皇帝想当年来咱们绥州微服私访,还是他老人家赐名儿的呢;你看这“金边白菜”,香辣爽口,慈禧太後那年在咱陕省避难时最是爱吃;“沙果香菇果子狸”啊,滋阴补血,连闯王李自成的高夫人当年都夸好;“油炸豆腐脑”嘛,更是一绝,靖大人跟他的姨太太们哪一次来这里,都少不了这道菜;还有“闷炉烤羊腿”,“梅参扒牛肉”,“罐罐驼蹄羹”,都是蛮稀罕的。

“好,这几道菜都点上。”张生福显得慷慨大方,反正花的是艾掌柜的钱,用不着他心疼。

刚要下单儿,阎科长摆手道:“张老弟,你别光听这夥计说得好,其他的我不说,什麽白玉鹦哥啦,金边白菜啦,这都别点,好听的未必就好吃,咱们又不是皇帝贵妃,把白菜豆腐当稀罕,肉多了也腻,还不如换成清炒芦笋丶蒜汁茄子得了。”

张生福附和道:“阎兄说得也是,那把这两个换成清炒芦笋丶蒜汁茄子得了,八凉八热,再拿两瓶山西老白汾来。”

不大一会工夫凉菜便上齐了,阎科长指着正席对薛监狱长说:“老薛你坐这里,今天你得坐在正闶子上。”

薛监狱长知道阎科长说这话的意思,但他执意不肯,让阎科长坐在了中间,自个在阎的左位落了座。阎科长又招呼土地局的李科长坐在他的右位,再依次是民政局的大王,建设局的老田,教育局的刘先生,张生福和冯根财。

几个人边吃边聊着,阎科长问道:“哎大王,听说南京政府最近有个灾情视察团要到咱们陕省来,定下了没有?”

大王嚼着一口蝴蝶肉,回道:“说是最近……呃要来,但还没最後定下来,再说即就是来了,也未必能解决得了多大的问题,狼多肉少,僧多粥少,全省各地都在争着抢着要救灾款,这帮人来了又得神一样供着,三吃四送下来,最後怕是救灾款还没拨到,先得花出个大窟窿来。”

建设局的老田并不在意这些闲话,他夹了两片驴肉嚼了嚼,跟身边土地局的李科长说:“不错,嗯,这味道确实不错。”

老李来这里吃饭有些次了,点头道:“那当然,有道是天上龙肉,地下驴肉麽,德福居的驴肉更不一般,用料全选的是两岁多的驴条子肉,做出来色泽红润,味道甘醇,筋而不柴,香而不腻,这大厨也是从河北河间府那里请来的。”

老田说:“米脂的驴肉也做得好,跟河间府的做法不一样,就是酱味偏重了点。”

老田上下打量了一一番,赞叹道:“看这饭庄,老板必定是个有底气的人。”

刘先生说:“那还用问,如今城里旦是象样儿的饭庄,十有八九是有背景的,没背景的火不了。”

阎科长知道德福居的底细,县上几个掌实权的局长,包括清乡局的苗局长在内,里面都插着一脚。听着他俩扯到了这里,阎科长有意识地把话题引在了喝酒上。

“诸位,都说人对事对坛场对,半斤八两不会醉。今儿白龙镇区上的张老弟做东,白龙镇广聚庄的冯管家也不是外人,我们几个弟兄自然是要多喝几盅的,生福你看,就从你这里开始先过个贯吧,热闹热闹,我来监酒。咱们有话在先,先酒後拳,大的小的,摇的唱的都成,谁输了不喝酒,别客气,乖乖地受罚,钻桌子学驴叫狗叫,咋都成。”阎科长把手一挥,“生福开始!”

刘先生被唬得直吐舌头,大王赶忙拦住说:“先别,老阎你既然要监酒,那就请你先喝上三杯,再来监我们吧。”几个人都起哄道,那当然。

阎科长连住端起三盅酒,一仰脖子灌了下去,颠倒起酒杯让大家夥看,问道“怎麽样,举手一干二净,决不拖泥带水,这该可以吧!”几个人又是一阵喝彩。

张生福过了一个通贯,连酒带茶喝了不少,尿憋得起身正要小解去,这时一夥计进来说,饭庄有唱小曲的,愿为衆位客官助兴,不知可不可以?

张生福见几个人蛮有兴致的,便朝阎科长问道:“阎兄你看,就让进来唱几段子吧?”

阎科长问小夥计:“有个叫伶玉的小姐这会儿在不?”

小夥计说伶玉小姐今晚上唱堂会去了,有个蓝香小姐她在,阎科长色迷迷道,“蓝香这女尤唱得也蛮好的。”

“诸位客官,小女子蓝香丶小後生姬玉前来助兴,盼能给诸位官人带来欢乐。”

衆人看去,只见一对帅男俊女手挽手来到了紫云阁。女的长得着实俊秀,大花眼,高鼻梁,一双酒窝挂脸庞,蜜蜂腰,臀部翘,走路好似水上漂;牵手的那个後生大约二十来岁,头上扎着羊肚子白毛巾,身上穿着白布裤子绣花衫;後面跟着的那个男子大约四十开外,手里拎着一把三弦,一看便知是伴奏的琴师。伺应的夥计搬来了一把椅子让琴师坐了下来。

蓝香小姐朝着坐在正位的阎科长飞了个媚眼,柔腔软调地问道:“敢问诸位客官大人,不知要我俩唱哪个曲儿可好?”

阎科长此刻正抻着脖子看着蓝香小姐的胸脯子发呆,听着这般甜绵婉软的声音,嘻嘻哈哈地推了推薛监狱长的膀子说:“老薛你点,你点。”

薛监狱长眼睛也直勾勾的,恨不得从这歌女身上勾出朵花儿来,反推了推阎科长,说:“你来你来,还是老阎你先来罢。”

“你俩也真是的,”民政局的大王笑道:“这般美差事还推辞甚,你们不来我来,这位蓝香娘子,就来段绥州小曲《悄悄话》,好不好?”

几个人听了都说,好,还是大王这狗儿的在行,那就来段《悄悄话》罢。张生福这时也回来了,赶忙附和道:“好好,《悄悄话》好。”

“那好,依着衆位客官,我俩就唱一段绥州小曲《悄悄话》”兰香小姐朝琴师点了点头,在三弦嘣嘣噔噔的伴奏下,两人唱了起来:

青草开花一寸寸高,唱上段《悄悄话》逗逗笑。

羊肚子手巾篮道道,酸曲里要数这段段好。

人人都说咱俩好,阿弥陀佛天知道。

人人都说咱俩亲,至到迩个还没进过你家的门。

双扇扇门来单扇扇开,叫一声哥哥你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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