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
声音戛然而止,睡意和脸上的血色都在转瞬间褪尽。
紧缩的瞳孔里,倒映着的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分明没有眼睛,它却似乎发现绵酒已经醒来一样,一片平坦的面部猛地凑到绵酒眼前……
这一下吓得绵酒头皮都差点炸开了。
他脸色煞白,小腿连踢,退了几步避开了那张脸後就翻过身手脚并用地往床另一边爬。
可是刚刚爬了没两步,绵酒就感觉自己脚踝被扣住,只两指的触感,却结结实实地桎梏着他,还慢慢将他往後拖。
绵酒咬着唇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那怪东西一只手扣着他的脚踝,一只手撑在床铺之上,没有五官的脸不断向他靠近。
因为惊吓过度,绵酒现在几乎发不出声音,只喉间溢出一声呜咽,通红的眼眶里有泪水飞速汇聚,迅速溢出眼眶滑落脸颊。
被眼泪打湿的睫毛在颤,嘴唇也在颤,连撑在床上的手都在颤,绵酒吓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什麽东西
这什麽东西!
绵酒颤声哭着不断去踢抓在自己脚踝上的手,去踢越来越靠近的脸。
平坦的脸上挨了几下踢,却一点也没有减缓速度,很快再次凑到了绵酒面前,与此同时,那两指扣住了绵酒的後颈。
森寒的温度从後颈处沁骨而入。
也许是负负得正,极度的惊恐之下,绵酒突然尖叫着哭了起来。
同一个套房内,或还没睡或浅眠的人都被这哭声惊到,直奔绵酒所在的房间。
林奇星意外地跑得奇快,第一个抓到了门把手破门而入,他第一时间看到了哭得满脸通红浑身发抖的绵酒,然後看见了猛地回过来,没有五官的一张脸。
“靠,什麽东西!”
他也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毫不犹豫地飞奔过去。
林奇星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将怪东西扯开撞向桌角,桌角染上了血,怪东西倒下的同时,林奇星也往床上一跪想凑近了安慰绵酒。
不过还没等他伸手,绵酒已经爬向他,手脚还发软,几乎是扑进了他怀里。
连绵不绝的眼泪瞬间将林奇星胸前的衣服打得湿透,绵酒整个人都缩进了他怀里发抖。
林奇星双手悬在半空,低着头怔怔地看了绵酒一会,然後手慢慢放下,紧紧抓住了绵酒发颤的肩头。
这一幕熟悉又刺眼。
方知戴上没来得及戴上的眼镜,看着绵酒突然开口。
“小道士,谁都可以是吗。”
还没缓过来,绵酒把自己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脸从林奇星怀里拔出来,湿红的双眼迷茫地看向方知。
方知三两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视线凝视他,森寒到仿佛透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你可以扑任何人怀里,是吗如果我说可以带你拿到赏金,你……”
一声极其响亮清脆的声音让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
方知扶正被打歪的镜框,摸了摸脸上的红痕再次看向绵酒,随後眼中快凝结成霜的寒意蓦地消散。
……
漂亮极了的小脸不知是怕的还是气得洇出一片秾丽的红,小扇子一样的睫毛颤着,其下是藏不住愤怒又藏不住後怕的琥珀色眼睛,连水光潋滟的红唇都在发颤。
好像一只咬完人结果自己先害怕得哭起来的奶猫。
他应该不知道,这样的愤怒,是不会让男人退却的,只会在他们心里点燃更灼热的火。
双眸微沉,方知哑声道:
“我只是想问,你想不想跟我走,去一个能让你真正活着的地方。”
他这话,几乎是在和玩家摊牌玩家身份了,只是一个早知道,一个早猜到,都没什麽反应。
绵酒只是为自己误会方知有些尴尬,可是方知刚刚那样,他真的以为他要说出些什麽讨厌的话来。
小声说了句对不起之後,绵酒就往林奇星背後一躲,只露出一只哭得通红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方知。
见他好像没生气才松了口气。
方知说这话,是已经拿到能带npc离开的道具了
【我所知的能带走NPC的道具只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