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概洗了五分钟,我就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所以关了水……”
阿狗又关上了水龙头,默默地看向绵酒,好像在无声地问绵酒什麽奇怪的声音。
之前觉得阿狗是城府深,才总面无表情,可听过他婴儿牙牙学语一样地说话之後,再看那双黑眸怎麽看怎麽天真无邪。
绵酒下意识回避了他的目光,只给他看见通红的侧脸,还有红到快滴血的耳朵。
不好意思说,却又必须得让对面的林奇星听到,绵酒快把衣摆拧成麻花,尴尬地都想变成水滑进地漏里了。
最後他心一横,一闭眼道:
“就是……很重的喘息声,还有一些水声,他还说了些话,我就吓得腿软地坐地上然後往後躲。”
另一边的林奇星跟着绵酒的诉说想象着徐长安会做的事。
绵酒往後躲,他就一步步往前进,想透过眼前的双面镜抚摸他,然後他突然在镜面上看见了几滴几乎微不可查的白点。
他怔了一下,然後整张脸蓦地一垮,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丫的这变态!对自己徒弟也能干出这种事吗!”
林奇星这麽骂绵酒就知道他是猜到了,一时忍不住道:
“你也没好多少。”
“这怎麽能一样呢,你没同意我不都忍住了吗,阿狗才和这变态差不多呢,突然捧着你的脸……”
对面的声音突然跟昨晚一样戛然而止,与此同时,这边浴室里的灯也和昨晚一样,闪烁几下後骤然熄灭。
没有窗户的浴室里瞬间变得一片漆黑。
绵酒一下被吓出了眼泪,几乎是哭叫着道:
“阿狗!”
黑暗中,一双结实又灼热的手臂紧紧抱住了他。
“不,怕,我在。”
阿狗结实的手臂和坚硬宽阔的胸膛确实给了绵酒不少安全感,让他稍稍冷静了下来,可又没完全冷静,说的又急又语无伦次。
“救林奇星…不,不救…不,不走门,你直接把这镜子打碎掉!”
比起野狗,阿狗现在更像训练有素的军犬,在绵酒发布命令的第一时间将他抱进怀里护得更严实,与此同时,利落又干脆的一脚猛地将镜子踹碎。
临时买的小手电亮起了一束光……
林奇星还在!
只见他双脚离地地悬在半空中,好似被什麽东西勾着脖子一样翻着白眼,可是手电筒所照之处,林奇星身边什麽都没有。
阿狗显然茫然了,抱着绵酒一时半会做不出别的反应,而绵酒也愣了愣,而後突然想起什麽,看向洗漱台上的镜子……
绵酒一瞬间觉得头皮发麻,猛地抓紧了阿狗的手臂。
镜子里,倒映着一个巨大的黑影。
好像是人形,可仔细一看又是一团不断在溃散重组,形状乱七八糟的黑影。
唯一能看出来的,是它似乎拥有一张巨大的嘴,几乎吞掉林奇星整个人,现在只剩一双脚留在外面。
而且……那双脚也在飞速消失。
如果真的全部消失,很可能就和徐长安一样凭空失踪了。
想到这绵酒着急地拍了拍阿狗的手。
“你看镜子!”
……
灯光重新亮起来後,三人都是一身大汗淋漓。
绵酒被阿狗一打横抱进了怀里,林奇星则是倒地上。
他们一个是因为晕过去了,一个是吓得腿软到站不住。
绵酒歇了一会後视线就忍不住在两人身上转。
林奇星的能力应该是一些高科技工具,与能使用这些工具探查非人类的想象力与侦查能力……再加上个演纨绔演得出神入化的演技。
而阿狗……
绵酒目光落在了抱着他膝弯的大手上。
大手的每个手指头都带着黑中泛金的宽戒,一开始他还以为纯属装饰,直到刚刚,他看见这些戒指突然发出火焰一般的光。
很像是玩家才会有的道具啊。
绵酒歪着头想,继花遥後又是方知,他现在真的忍不住看谁都觉得像玩家。
也许是他盯得太久太露骨,阿狗突然放下他。
“以前,山里捡,你,喜欢,给你。”
说着阿狗就开始脱自己手上的戒指,绵酒连忙按住他。
“不用了,我拿着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