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时章留在了医院,他就顺理成章地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一边将安全带扯下来,他一边有些不可置信地感慨,“大概我这辈子都不会想和魏时章再喝一次酒了。”
这简直是一场精神和□□上的双重折磨。
一旁重新啓动车子的盛行简闻言,微微挑了挑眉,显然是想到什麽,“刚刚的花生米之约?”
陈然议:“我花生过敏。”
“……”
他冷笑一声,“下次你想亲自再送我来洗胃吗?”
“……”
沉默中,盛行简没有应声,只是一脚油门踩了出去,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
酒精真是误人。
车开到一半,陈然议才想起花生过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至于现在的身体,似乎还没有明确的过敏源。
悄咪咪侧目观察了盛行简半晌,见他没什麽反应,陈然议这才心安理得地继续躺平。
反正两个人如今也算坦诚相见了,说漏一句和说漏一万句的差别好像也不是很大。
想明白这点,他这才打了个哈欠。
刚刚被吓没的那点醉意随着摇摇晃晃行驶的车身一起卷土重来,叫他脑袋都混沌了不少。
懒洋洋地又打了个哈欠,陈然议将脑袋轻轻靠上车窗,想着这医院距离酒店还有一段距离,打算浅睡一会儿。
轻声嘱咐盛行简等到了之後再叫醒他,直到得到对方简短回复的一句嗯後,陈然议才将头放心地一偏,沉沉陷入了睡眠。
。
夜间的城市马路往往是两个极端。
要麽车流来往不止,要麽安静到开窗都只能听见前後流窜的风声。
所幸他们在医院没有待上太久,折腾一趟出来还没到深夜。
这对向来繁华的大城市而言,不过只是美好夜生活的序曲而已。
前方的红绿灯灯闪烁两下,眨眼间变回了红色数字。
盛行简缓缓将车停下,单手撑着方向盘,安静地等待倒计时过去。
指尖在上头轻敲片刻,不知是想到什麽,他忽然偏过头,视线落在副驾驶上睡得安稳的陈然议。
这大概是自己认识对方以来,见到过他最安静的时候了。
因为睡姿的关系,陈然议贴在车门上的那块脸颊肉被挤出了一小块,莫名显得呆愣,完全看不出平日的嚣张气焰。
视线落在对方侧脸,盛行简眸色微沉,馀光却敏锐捕捉到陈然议嘴边不知何时粘上的一根细短发丝。
注意到後者眉心微蹙,似乎因为这根头发而睡得有些辗转反侧,频繁拨弄嘴角。盛行简思索两秒,稍稍俯下身子,单手替他摘掉了嘴角的发丝。
只是指尖刚从对方脸上离开,不等盛行简反应,有只微冷的手猛地从身侧伸来,一把攥住了盛行简的手腕。
“……”
後者一愣,下意识想收回右手,只可惜抽了半晌没能抽动,还让对方将指尖收得更紧了。
盛行简微微蹙眉,视线落在紧闭双眼的陈然议脸上,见他毫无反应,于是试探着喊了两句,“陈然议?”
话音刚落,就见面前人缓缓坐直了身子。
不知为何,盛行简的眉心蓦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