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感伤地用衣袖擦擦眼角,抹去那点并不存在的眼泪,伍管家正准备转身使唤保镖们整队,回头就对上苏折漆瞪得极大的双眼。
後者心里憋着一口气,却也知道伍管家在盛行简心里的重要性,不敢直接朝他发火,只能咬着牙根愤愤道:“伍叔,你怎麽能让那个小贱货跟着行简一起……”
听见他说话,伍叔简直一个脑袋两个大,这会儿眉头一皱,只想着怎麽糊弄过去。
馀光瞥见人群外匆匆忙忙的两个身影,他当即眼前一亮,顺手将话说到一半的苏折漆转了个方向,殷切地指着前方道:“快看!”
不远处,满脸焦急的苏父正带着经纪人穿越人群挤进来。
伍管家的声音透着一丝迫不及待,当即朗声道:“你爹来了!”
话音未落,汗涔涔的苏父已经挤到了二人面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不忘扫视周围,试图找到盛行简的身影。
虽然亲眼目睹了刚刚高空中的那一幕,苏父已经知道任务八成是出了问题,但他自认为即便後续过程不理想,苏折漆那一段舍身救人的话可说得明明白白,对方没道理不感动才是。
况且只要他再鼓吹几句,让记者来两段采访,就能完全洗刷掉之前的负面舆论才是。
反正互联网就是这样,在每天高强度的信息接受冲击下,他那些老新闻肯定不久後就会被人忘得一干二净。
如此想着,苏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左右没看见盛行简,于是转头看向苏折漆,有些期待道:“折漆,行简他人呢?怎麽样?安全下来了吗……”
话音未落,苏折漆难堪地抿抿唇,恨恨道:“他……他已经坐救护车走了。”
苏父条件反射地瞪大双眼,惊讶道:“这麽快?怎麽可……”
话说到一半,他才意识到什麽,瞟了下不远处频频望向这里的狗仔,话锋急忙转了个弯,“怎麽可……以这样草率?”
似乎是为了找补,他急急忙忙掏出手机,作势就要拨打电话,“那救护车不知道会送到啥医院去,我认识个主任,让他们把行简送去好的医院……”
话音未落,边上的伍叔当即露出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苏先生,不劳您费心,我们会联系好医院……”
听到他说话,苏父这才打哈哈似地笑了两声,一副被说服的样子收起手机,开口道:“是是是,是我想得多了……”
见伍管家似乎没有继续接话的意思,他开始试图拉近乎,“我们家折漆前两天还说起你们行简,两家孩子从小关系就好,哪天约出来让他们聊聊……”
对此,伍管家始终回以礼貌而不失疏离的微笑。
一直自言自语,饶是苏父都觉得有些尴尬,这会儿搓了搓指尖,尬笑两声,不依不饶继续道:“哈哈哈哈哈,我看行简也是人中龙凤,追他的人肯定很多……”
衆人後方,领头的警官正埋头不断记着什麽,只见口袋里的手机嗡鸣两声,他当即伸手接起,夹在颈窝里回话。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麽,警官的表情逐渐从放松变为了疑惑,那只写字的手也逐渐停下,将姿势改为单手拿手机。
接连嗯了几声,警官的表情继而转为了凝重,期间不断应声,一边频繁朝伍管家的方向看来。
一直到这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挂断,他脸上复杂的神色都没有变过。
其馀的警员见状,连忙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但总觉得不是什麽好事。
碍于这种直觉,几人都没有上前多嘴,远远地留在後头看着。
随後,警官低下脑袋,在手机上翻看着什麽,来回确认了几遍,这才有些复杂地叹了口气。
瞧他一脸便秘的表情,几个警员互相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碰头猜测。
“儿子又考零分了?”
“不应该啊,最近又不是什麽大考的时间……”
“总不能是他儿子闯祸,又让我们擦屁股吧?”
“什麽?这次我可不去了,上次那小屁孩踢球,把隔壁家的窗户踢爆了,八十岁的老太太提着拐杖追了小屁孩三条街,最後还是我拦下来的,累死人了……”
“……”
衆人五花八门地猜了半天,还是没能找到老大变脸的真实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