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姥眼神狠毒地瞪着陆鸿晏,懊悔着先前自己的轻敌行径:“你是在故意装蒜?”
“若非如此,怎会引得你亲自造访。”
陆鸿晏体内残留的药效依旧激得他肌肤滚烫,神情却毫无毒姥预料里的欢情之色:“不成想毒姥竟有偷听夫妻墙角的癖好,当真是为老不尊。”
“她想听便听呗。”
沈令仪紧随而来,迎着毒姥诧异的目光,指尖随意地把玩着白瓷瓶:“听说这蛊虫原本是赠我所用的。”
“你如今竟能顺利行走。。。。。。”
毒姥诧异地望着行动便捷的沈令仪,愤怒的血液似乎将要冲破银针封闭的xue位。
“好啊好啊,你这小子从始至终都是在扮猪吃虎。”
陆鸿晏笑而不语,将评价照单全收。
沈令仪缓缓朝她靠近,手握着枕下新鲜掏出的匕首,利落地朝毒姥手臂划出破皮见血的伤口。
“毒姥亲自豢养的蛊毒,合该由你亲自承受。”
说罢,她便利落地拔出瓶塞。
狠戾的心蛊一旦得以重见天日,便会迅速逃窜出瓷瓶找寻寄宿主,见缝插针般顺着敞开的伤口滑进皮肉。
于是乎,毒姥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丑陋的子蛊从瓷瓶探头,嗅到新鲜的血腥味後,顿时迫不及待地钻进她的手臂里,放肆汲取着宿主的血肉精华。
毒姥眸光里闪烁出隐隐约约的胆怯。
“单单是子蛊又能奈我何?”她凝视着无法动弹的手臂,忽而间放声嗤笑起来,“母蛊可是也在我手里。”
陆鸿晏不置可否。
他旋即从身後掏出同先前几乎一模一样的白瓷瓶,炫耀般在毒姥眼前晃荡着。
“现在母蛊可在我手里。”
毒姥最後的底牌也被抢占,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费尽心思地引君入彀,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还劳烦毒姥为徐桥月提供药引。”
陆鸿晏将白瓷瓶递交给沈令仪保管好,握着锋利的匕首站定在毒姥面前。
“主动提供三日鲜血,亦或是任由子蛊啃食心脏而亡,此番尽数交给你来选择。”
毒姥愤然嘲讽道:“说得倒是好听,我有的选吗?”
“当然有的选。”
沈令仪抱胸依靠在墙壁旁,睥睨着眼神扫视着她。
“如若被子蛊啃食而亡,我会抽干-你的血液,身躯晒干後再切碎你的骨肉。”
“那些百年难遇的苗蛊蛆虫,随着肉干便可纷纷作引药煎熬。”
“届时普天之下千万百姓,感激涕零地饮食着你的身躯,治愈好他们久病不愈的顽疾。”
沈令仪微笑挑眉:“你说,这算不算得功德一桩?”
“阿跃心善。”陆鸿晏从旁应和,“毒姥亦是善人,对此想必已然是心驰神往。”
毒姥闻言,不寒而栗。
“你们夫妻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和狠毒。”
她咧开嘴唇勾勒出倾斜的弧度:“救人放血之事倒也未尝不可,事後你们俩就给我麻利地滚出影峡峰,永生永世不得再入。”
“我没有在和你谈条件。”
沈令仪收敛起嘲弄的笑容,指尖用力掐住她的下颚:“心蛊此等宝贝,效果你可比我们清楚的多。”
毒姥缄默须臾,眼神里闪烁着诡异的光彩。
她好似重新掌握住隐蔽的杀招般释然而笑。
“救助徐桥月未尝不可,不过届时你们夫妻可别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