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半空中,上身歪歪扭扭,摇摇晃晃,双臂不停地调整动作保持平衡,脚下只有推力作为支点。
这可比代步的平衡车难操控得多。
“等等,我要——”
贝莱尔心惊胆颤地在半空中自学“如何获得由内而外地平衡”。
突然,他的身体摇晃着,一个“倒栽葱”,立刻头朝下,脚朝上。
他在空中费力地做着蹬自行车的姿势,试图把身体转过来。
却导致喷气靴的气流接触墙壁,直接形成冲击。
在彼得的惊叫声中,喷气靴带着贝莱尔,直接撞破玻璃,冲上天空。
玻璃破了一个大洞,一阵狂风吹进来,将实验室里所有的纸片吹得到处飞散。
托尼和彼得凑到破洞前,发现贝莱尔又撞了回来。
他们连忙曲起身体躲避。
贝莱尔从他们的头顶上飞了过去,撞在墙壁上,像一个被抽了一棍的游走球,反弹出大楼。
“斯塔克先生!”彼得惊恐地揪住托尼的衣袖。
托尼嫌弃地推开他的手,救出自己的酒杯,好似习以为常:“他会没事的。”
“莫非斯塔克先生你也——”
“住口!我和他怎麽可能一样?”
托尼的反应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
贝莱尔在喷气靴的帮助下逆风四处乱飞,像是在坐游乐场里的“大摆锤”,被甩来甩去。
他很努力地不要尖叫,因为一张嘴就灌风,脑袋里嗡嗡作响。
终于,他的身体接触到很软的质感。
有什麽,应该说,有一道粗壮的皮筋,在半空中拦住他。
耳边响起一道声音:“AreyouOK?”
一方面贝莱尔没想到这是个人,他认为应该保持礼貌,和这个陌生人打个招呼。
另一方面,他也要回答对方提出的问题。
于是他综合一下,说:“Hello,Thankyou,Thankyouverymuch……”
为什麽这麽有节奏?
此时,贝莱尔才发现他们的处境:
皮筋人的手脚两端分别缠绕着一棵树,在两颗树中间拉长,才拦住了空中飞舞的贝莱尔。
“皮筋”的弹性加上贝莱尔的冲击,他们在空中横横地划出一个超大的半圆形幅度。
也就是说,皮筋人和树组成了一支弹弓,而贝莱尔本人就是这个弹丸。
当弹弓上的“皮筋”拉到一定的极限後産生反弹,贝莱尔再度被高高地抛上天。
“啊——!”这回不叫也不行了。
这是他有史以来离天空最近的一次,仿佛伸手就能触摸星星。
他在高空一个後空翻,头朝下,後仰着向地面砸去,身体与空气甚至摩擦出了火花。
“啪”地一声,他掉进了游泳池。
半池的水被溅起来,直冲天空,朝着四面泼洒。
从这溅起的水花看,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拿到奥运会跳水冠军。
喷气靴终于消停下来,第一次穿战甲的滋味虽然不美妙,但是很刺激。
贝莱尔奋力游出泳池,抓住池边爬了上来。
他的面前出现一双湿漉漉的皮鞋,有人停在他面前。
贝莱尔一边将气管里的水咳出来,一边擡头:
一个正从头发上往下滴水的男人,站在面前,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你好……”贝莱尔咳嗽着,擡起手,“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这人後退一步,拒绝与他産生“握手”这类的肢体接触。
贝莱尔崩溃道:“你就拉我一把吧。”
男人低着头,严肃地说:“Doityourself。”
根据此时的氛围,这句话应该翻译为“男儿当自强”。
布鲁斯·韦恩,西装革履,发型整齐,左手司机,右手美女,潇潇洒洒地来到斯塔克大厦赴宴。
他做的最错的选择,就是在这个晴朗的夜晚,开了一辆拉风的敞篷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