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块块捡起码牌,贪婪的将放不下的塞进领子里,飞奔向离自已最近的牌桌。
唐云裳瞧着男人有趣儿的反应,抿嘴笑了笑。
措哥凝视着她的侧颜,嘴角勾勒出若有若无的笑容,举起手臂在黄毛身前挡了一下,继续陪在她身边。
你是例外
赌场又恢复了热闹,唐云裳这些天把这里的每个游戏都玩了个遍,深感无趣。
忽然身后某个角落传来一阵清脆而急促的“哗啦啦”声,瞬间吸引了好几个客人的注意力。
暗红色天鹅绒桌面上,女孩细白的手指在空中飞舞,动作流畅而富有美感,灵动的音符在指尖化作跳跃的鼓点,整个过程像一场奏响欲望的表演。
那个女孩看上去年龄不大,眼眸和神情里未被欲望染指过的单纯,而那一手出神入化掷骰子的技艺却是除非从小练习不可得的。
不少人移步去往她的赌桌,唐云裳也不例外。
这个女孩和别的荷官很不一样,连开三局用的掷骰子手法各不相同,全程除了向大家说明最后掷出的点数之外不与任何人有言语或眼神交流。
没有了荷官惯有的话术和花里胡哨吊胃口得动作,一场场赌局更原始化,却更能激发所有人内心最原始的贪婪。
唐云裳往往想也不想全凭第六感下注,但显然她遇到了一个公平的赌局。
十几局玩儿下来,她包里的筹码已经输得差不多了。
唐云裳拿着剩下的所有的筹码压上桌,头往后靠问道:“你觉得下一局我该押什么?”
措哥低沉而含蓄地轻笑道:“随你,输了算我的。”
她没意思地“切”了一声,每次问他赌桌上的事儿,一向善言的他总是绕过她的问题。
措哥也不生气,静静看她全神贯注女孩行云流水的动作。
然而骰盅打开的那一刻,唐云裳身边的几个赌客发出惊喜的声音,忙把她面前的筹码拉过去分了。
措哥看她面无表情,抬起眼眸像看着一个死人般的视线划过对面女孩神色淡淡的脸。
黄毛小弟挥挥手,赌场经理赶紧小跑过来。
他在经理耳边说了两句,瞪了一眼女孩,瞥向她的手。
经理极力解释着什么,黄毛不耐心听,给了他一个威胁的眼神,经理立马闭上嘴。
“小卓,有人找你,你先过来。”
经理把这个叫小卓的荷官带走,她临走时看向唐云裳,格外晶莹的眼眸里是令人看不清楚的层层迷雾。
唐云裳被人突然夺走乐趣不乐意的撇撇嘴,来到措哥身边坐下。
她面颊因赌场的燥热气氛染上一层粉霞,看上去软软乎乎的还带着一层细细的绒毛,像某种散发着芳香的甜软水果。
措哥直起身体,给她倒了半杯果汁。
唐云裳喝完压制住内脏里的那股热气后,叹了口气道:“好不容易来了个有意思的,这么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