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七年前挨了盛世弋一顿揍,憋着股气到今天,终于有处发泄,能跟盛世弋叫板,他抱臂看着盛世弋身後的人,睁大眼:“卢昀清?!”
盛世弋压低眉毛。
“你竟然还能回来?!”左明对着身边的女伴大笑,玩味地看着卢昀清,“圈里的人虽然换了一拨,但也不全是新人,当初网上闹那麽大,我还以为你会躲国外一辈子呢,哈哈哈。”
“外头的gay玩了一圈发现还是咱们盛少干净,又腆着脸回来找了?也是,当初盛少为了你往我脸上招呼了整整十五个拳头,我至今还记得很清楚呐,这麽重情重义的gay不多了——”
盛世弋往前一步,左明作势往後退:“你要干嘛?!这是我的地盘,你敢。”
卢昀清拉住盛世弋。
算了。
又不是年少气盛的时候,跟这傻逼置什麽气呢。
盛世弋拉着卢昀清转身:“晦气,走,换个地儿逛。”
“欸盛少这就走了?你不是自诩鹭岛是你们盛家的麽?这几年你爹倒了,看你运营得也不怎麽样,我们家发点力就把你比下去了,看来你还是得多多跟我们左家学学,什麽是生财之道。。。。。。”
那声音太刺耳,盛世弋对卢昀清说:“别听。”
进了电梯,卢昀清问他:“左明说的是真的吗?这些年你,公司不太好?”
盛世弋没说话。
叮,负二层到了,两人走出去。
盛世弋才说:“也不算不好吧,毕竟我跟我爸比差太远,碰到一些事,没法像他那麽游刃有馀。”
卢昀清追问:“哪些?”
盛世弋深吸口气:“我爸是突然病倒的,那些老人争着要从我这咬一口肉下来,内部互相使绊子就算了,还有联合外部想做空股份的丶分割资産到自己名下公司的。。。。。。或者干脆让我这个独子消失?这样更快。嗯,我不知道,反正那段时间我经常碰到点意外,不过我命大,都化险为夷了。”
卢昀清不知道用怎样的角度去理解“化险为夷”,盛世弋又如何能轻飘飘地说出这些话。
分开这些年盛世弋是如何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的,受了多少委屈,挨了多少苦头,他好像都一无所知。
明明都说好要重新开始了,为什麽过往掀开一角就觉得挖心呢。
“你别太在意那个傻逼说的话,我们自家人关门商量过,资産缩水是权宜之计,盛家独大,稍不注意就容易被盯上,趁此机会退出衆人视野是那时最好的计策了。成功易守功难,二代能做到守住家业就算完成任务了。”盛世弋不知道是在安慰卢昀清还是在安慰自己,呼出一口气,“总之,你别为我担心。我的钱够养家几辈子的,如今尘埃已定,至于得失,不必计较太多。”
卢昀清停下来,静静地看着他。
盛世弋笑了一声,靠过去:“别这麽看我,受不了。你抱我一下就好。”
卢昀清便张开手臂把他抱住,盛世弋靠在他肩膀,满足地喟叹:“清啊,我刚开始什麽都想要,想要做得比我爸好,想在搞事业的同时也把你找回来,但後来我知道不可能的,人不能这麽贪心,当下能选的只有一样,这些年你吃苦的时候我也在吃苦,都可怜。现在苦吃尽了,就能选别的吃点甜头了,过去的苦就都忘了吧。”
卢昀清:“嗯。”
盛世弋觉得说开了,那这事就揭过去了,上车回家。
卢昀清垂眼看着盛世弋,眼神晦暗不清,思忖片刻,什麽也没说,跟着上车,驶离商场。
洗过澡後,卢昀清走到床边,盛世弋靠坐在床头看平板,卢昀清走近他便放下手里的事情,拍拍身边的位置让他上来。
卢昀清在床边坐下,看着他。
盛世弋挑眉。
“你之前不是一直问我对你的印象是不是还停留在七年前吗?”卢昀清说,“其实有一点没变,你一直很心软。”
盛世弋:“心软?为什麽这麽觉得?”
卢昀清说:“没有为什麽。”然後躺下看着他。
盛世弋按了灯趴到他身边:“你说得对,其实我对你从来都特别心软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