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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修仙无用（第2页）

“可是……”一直不出声的瘦子有些犹豫道，“这个规定实际上也不是那麽严格，按理来说如果有内门弟子的邀请，她也是可以进去内门的。”

“你可闭嘴吧。现在就剩这个法子了，你们到底跟不跟我干。”跛子不耐烦地瞪了瘦子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威胁。

瘦子咬咬牙，脸上露出一丝决绝：“跟。”

此时，疼得快要晕过去的胖子捂着自己的脸，完全听不进去他们在说什麽，下意识地哀求道：“什麽都行，孙哥，求求你，给我去找点药。”

瘦子看着地上受伤严重的胖子，面露不忍，求情道：“要不，还是给他找点药吧，他现在还有用。”

跛子不耐烦地看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小弟一眼，忽然想到什麽似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那笑容在斑驳的树影下显得格外阴森：“可以呀，我会好好给他找伤药的。”

三日後，阳光暖煦，沈初言漫步在万剑山山脚的三梅镇街道上。

街头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一眼望去，每家店铺门口都簇拥着三五个交易的人。最前方的卖艺表演摊被围得水泄不通，热闹得很。

这个小镇因万剑宗而繁荣，充当着凡人求仙学艺的中转站。在沈初言的记忆里，这里远不如现在这般热闹。

百年时光流转，人类繁衍生息，这里早已不是当初的小镇模样。她擡眼望向远处高大坚固的防护城墙，以及初具规模丶呈网格状分布的街道，一切都井然有序却又紧凑密集。人们的衣饰比百年前华丽了许多，脸上洋溢着平和与安定，如今的三梅镇，称作城更为贴切。

往昔，她总是和师兄或者同级的师兄妹一同前来。可如今，师兄昏迷不醒，那些师兄妹也都在大战中丧生，只剩下她形单影只，像个孤魂野鬼。

想到这儿，沈初言嘴角浮起一抹苦笑，笑容里满是落寞与怅惘。

她穿过人流如织的街道，街边新式的糕点丶款式新颖的香包丶华丽精美的衣服，都没能让她停下脚步。她径直来到话本摊前，眼神里透着几分期待。

“老板，最新的笑话集和话本各来一份。”沈初言的声音清脆。

卖话本的是一位没了牙齿的老头，花白的胡须又浓又密，周身散发着浓厚的书卷气，身上穿着厚实的夹袄，一看就知道年轻时是个读书人。老头擡起头，眯着眼打量了沈初言片刻，脸上露出熟悉的笑容：“是你啊小姑娘。你上周买的都看完了？”

沈初言嘴角上扬，轻轻点了点头，发丝随着动作微微摆动：“嗯，看完了。”

“看挺快。”

老头一边评价，一边站起身，他的背已经佝偻，动作有些迟缓，“那我给你好好挑挑。”

老头俯下身，在摊上仔细翻找，眼睛里闪烁着认真的光芒，许久之後，他满脸笑容地拿起五本红皮包裹的崭新书籍，递给沈初言，“就这几本吧，新来的货，即使是仙山上的那些仙人们都会来买的，好货！”

沈初言双手接过，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甚至能闻到淡淡的油墨香气。她翻开书，嘴角挂着一抹俏皮的笑意，半开玩笑道：“哦？老伯你还认得出来仙人？”

“怎麽认不得。”老头一听，声调立刻高了些，脸上带着几分自豪，“这万剑山苦寒，凡人哪受得了。像他们那种，无论什麽时节都穿着薄薄夏衫的，就是仙人。像你我这般，穿着厚实的，就是凡人。”

沈初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裹了好几件的衣服，忍不住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无法反驳。

却见老头突然叹了口气，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语重心长道：“你是哪家的小姐吧？买话本子看看可以，但千万别想着去修仙。我们这儿就是离仙山太近了，无端给我们这些凡人很多妄想，实际上这修仙啊，不见得好。”

沈初言从衣兜里掏出一锭雪花银，轻轻放在摊上，擡眸看着老头，眼神里满是真诚：“愿听老伯指教。”

“这凡人人生数十载，生老病死，酸甜苦辣，百态尝遍，也算是圆满了。修仙嘛，与天斗与己斗，时刻提防背叛，寿数虽长，却实在无趣，一个个都修成了无情无义之辈。上不能照顾父母，下不能照拂小辈，只能一个又一个地看身边的人离去，而自己苦苦熬着，你说有什麽意思，这不是无用是什麽？”老头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脸上满是感慨。

沈初言听着，嘴角微微上扬，那双美丽的桃花眼里满是认同，认真回应道：“确实如此。”

给师兄选好念的书後，沈初言又来到酒楼。她坐在窗边，点了几样最近时兴的凡间酒菜，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悠然自得地品尝起来。

或许是许久没有这般放松，她一时没控制住自己这具身体目前的酒量，多喝了几杯。

离开酒楼时，她脚步有些踉跄，晕晕乎乎地爬上葫芦。

刚飞到一半路程，沈初言正迷迷糊糊之际，突然，一道刺眼的闪电从天上劈下，直直地击中了她。

“轰隆”一声巨响，葫芦被劈得焦黑，沈初言整个人也被强大的冲击力震落，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系统，你干嘛又放闪电劈我？】沈初言揉着发疼的胳膊，在意识里向系统发问，声音里带着几分迷糊和不满。

【啊？不是我呀。】系统连忙否认，语气急切，【你什麽都没做，我干嘛要用闪电劈你啊？我们系统做事也是有前提条件的好吧。】

【不是你。】沈初言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些，迷迷糊糊地问，【那是谁？】

她拍了拍腰间已经变得焦黑丑陋的葫芦，葫芦瞬间变小，别在了她的腰间。沈初言看着它，皱了皱眉，评价道：“变丑了。”

既然系统说不是它，那麽……沈初言缓缓擡起头，朝着闪电劈来的方向，眼神里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