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唇,偷偷觑他一眼,“公子,不是外人。”
许凤洲心里一动,问:“那我是什麽人?”
她脸红了,低下头不作声。
许凤洲勾起她的下巴,对上她闪躲的眼,“说话。”
她眼睫颤个不停,“是,是主子。”
许凤洲不知为何,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轻“啧”一声,“你乖乖听话,过几日我带你去城里玩。”
“城里,玩?”她羽睫湿润地望着他,“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许凤洲把匣子里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拿出来替她戴上,道:“以後你就是我的人,要乖,知道吗?”
话音刚落,她一把抱住他的腰,哽咽,“谢谢,公子!”
许凤洲没想到她竟然高兴成这样,心里十分受用,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怪不得都喜欢养人,养起来还怪有意思的。
接下来半个月,云晴每日围着许凤洲转,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揉肩捏腿,很是殷勤。
她平日里极懒,他不叫她,她绝不会主动上前服侍他。
许凤洲觉得自己好似养了一只会说话,会暖床的猫,简直不能再舒心了。
作为一个赏罚分明的饲主,他特地抽出一日时间带她出城。
车直接从甲板直接驶上岸,然後通往城内。
一路上,云晴紧张地拨弄着身上的雪白狐裘,本就瓷白的脸颊透白,唯有唇珠一抹嫣红给她增添几分艳色。
许凤洲微微蹙眉,“多久没出过门了?”
她回过神来,喃喃,“很久了。”
许凤洲并未在意她的很久是多久。
在他看来能有多久,最多几个月而已。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马车在街口停下。
许凤洲率先下了马车,将手递给她。
云晴盯着那只洁白如玉的大手,直到他催促,她才把自己的手递到他掌心,被他一把抱下马车。
当她的脚踩在金陵城瓷实的土地上时,一道刺眼的光直射下来,感到一阵眩晕。
她仿佛从被关的八年岁月,一脚踏回了七岁那一年。
周围的人不断地与她擦肩而过,她举目四望,早已不见血肉至亲。
这世上,唯有她孤身一人。
她适应了好一会儿,把眸光转向许凤洲。
他披了一件墨狐裘,眉眼清贵,丰神如玉,耀眼无比。
她心里一暖,至少,她暂时还有他。
许凤洲正在与人说话,一只柔软冰凉的手突然握住他的手指。
许凤洲转头,对上一对清澈无垢的眼睛,一时之间竟忘了甩开她的手。
她眼含期待,“公子今日,给我当阿耶,好不好?”
许凤洲斜她一眼,“我有那麽老?”
她咬了咬唇,迟疑,“那,哥哥呢?”
他道:“我有妹妹。”
她折中,羽睫湿润地望着他,“那,许二叔,好吗?就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