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瞧着这兔子有些像情侣礼物了,干咳了声放在一边,不慎在意模样道:“谢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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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并不风平浪静。
老皇帝设宴款待群臣,席间潮炎山进献一只死掉的老虎。
这引得老皇帝勃然大怒,直接将潮炎山关押进帝国第一监狱,潮炎山前脚进监狱,後脚就被狱卒送上有毒的饭菜,然而他早有谋算。
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进京都时,潮炎山趁着晨昏不接,率领精兵强将。
在他身後,还有以异兽为坐骑的数百异兽军团,迈着疯狂铁蹄践踏着规划完整的京都,将一路的街道丶店铺丶民居夷为平地,在皇宫守卫和骑士团的竭力厮杀中,眼见那群异兽气势汹汹,完全不敌。
傅沉丶叶初丶青禾与闻人破干干脆脆假死,躺在安全的角落里偷偷观战。
谁知道原本潮炎山要以压倒性优势胜利,皇宫地下钻出两个胡子拉渣穿着干净的老头子,俱是梵级异能者,与异兽军团干得昏天暗地。
这场战斗持续了约莫一天一夜。
老皇帝和潮炎山两败俱伤,在傅沉四人勉勉强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时,却见天空风云变色,乌云滚滚,空气中散落着无数清脆悦耳的音符。
穿着红衣持着把竖琴的女人踏空而来,她漆黑的长发披肩,用一根簪子别在後面,额头有两只透明的触角。
她一步步走向宽阔的广场,修长的指尖轻轻一弹,周围所有人凝滞,待她落下,又一弹,诸多幻象一扫而空。
他们看到金碧辉煌的宫殿尽皆成为飞灰,四面八方黑漆漆的,从地面朝上空流散着一缕缕绿色的光,
幻境,解了!
也是在琴弦落下那瞬间,前一秒年轻的闻人破此刻变成了落魄灰败模样。
他依旧身穿骑士团盔甲,背负着血淋淋的斧头,身上沾染着他人的血液。
“你这梦境,做的也不怎麽样。”
岄女转头望向闻人破,唇角微微上扬,颇有几丝嘲讽。
叶初摸摸鼻子,看来,岄女是彻底报完仇了。
这是,秋後算账?
闻人破道:“不过是了却些心愿罢了。”
岄女轻轻笑着,眼底却掩饰不住的轻蔑道:“我这个人,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些叽叽歪歪,黏黏糊糊,爱来爱去,我可真讨厌……”说着手指扣动琴弦,拨弹一声冷冷道:“你们Alpha深情款款的样子!”
那琴弦声音顷刻间朝闻人破涤荡而去。
闻人破侧身,躲开攻击後,就听岄女嫌弃无比道:“虚僞。”
“我只是想跟我的妻子,永远在一起。”闻人破拔出斧头,欲与之一战。
岄女唇角的笑愈发浓烈,一字一句比任何时候都冷漠与偏激道:“那她生前你为什麽没保护好她?你是不知道这些皇室贵族心怀鬼胎?还是说你根本不愿意放弃高官厚禄给她一片安宁?又或许,是你自己懦弱?你以为,在幻境里就能挽回一切?死了的人能重新活过来麽?破碎掉的心能重新凝固好麽?”
闻人破握着斧头朝她劈了过去。
岄女侧身躲开,弹着竖琴笑眯眯继续道:“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麽时候?”
“啊!我鲨了你!”闻人破朝她胸口劈去。
岄女侧身後的地面顷刻间出现一条撕裂的缝隙,她却不慌不忙落在他身後,笑眯眯道:“你对得起你妻子麽?你自始至终不过是自我感动……”
青禾欲上前阻止,被叶初拽住。
“先等等看。”她知晓此刻情况紧急,可确实不是动手的好时候,然後望向傅沉道:“异兽虐杀阵!”
于是,傅沉在储物戒指中找到朱砂,在地面开始绘制异兽虐杀阵。
而叶初则在外围绘制驱邪伏魔大阵。
那边,闻人破眼镜流淌出血泪,握着斧头的手都不稳了。
“你在这幻境里,不过是想满足你那可怜的遗憾,那个女人可真是倒霉,”岄女施施然在他跟前缓缓走过,擡眸间俱是嫌恶与肃杀,“死後,还要被你用这种方式怀念,你要是真爱她,为什麽要找个替身?!”
闻人破流着血泪破防,手中斧头滚落在地上,张开手臂朝着天空凄厉嘶吼:“啊!!”
随後,岄女一步步走向正在绘制阵法的叶初等人。
每一步,都蕴含着凛冽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