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
鲛人心里骂骂咧咧,表面上却露出了恬美的笑容,与微微怔愣的好朋友无声地相视了一会儿,轻声道:
停止吧。
他同样不明白,内心的迷惑并未比鲛人减少半分。
黑渊重新回到左边的屋子,似乎什麽事儿都没有发生,仍旧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也没有看欲言又止的鲛人一眼。
最终黑渊只是硬邦邦地说了一句:“没有生病。”
黑渊装作没看见,一心一意地做着自己的事,只是不自觉把背挺直了一些,让鲛人靠得更加舒服。
虽然已经学会走路,但本质上终究是一尾鲛人,对于用陌生的双腿走路这件事可谓是一点都不热衷。
黑渊:……
这会儿,顿住步伐的鲛人左右看了看,没人,很好,于是蹑手蹑脚地朝中间的屋子靠近过去,趴在门上到处瞅了瞅,有些遗憾没有找到丝毫可以窥伺的缝隙。
另一边。
黑渊下意识地托住了鲛人挂上来的身子,反应过来不由微微一僵,却又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环住自己脖子的双手仿佛柔若无骨,胸膛贴着胸膛,大面积的身体接触,似乎连彼此的气息都相互缠绕在了一起。
“……啊?”你在说什麽鬼?
而从鲛人上岸以来,其他几间白色屋子都被鲛人光顾过了,但唯有中间的这个屋子,一直被锁住,仿佛藏匿着什麽有趣的秘密,自然也愈发勾引着鲛人的好奇之心。
接下来,一如既往。
突如其来的低沉嗓音把做贼心虚的鲛人吓了一跳,连忙收手,转身,立直身子,然後背着双手左看看右看看,假装自己啥也没干的样子。
窗外的太阳渐渐高悬,抵达正午,又开始逐渐往西边坠去。
“你这是什麽意思?”
看样子要改变策略了。
你会後悔……
“闭嘴。”
不要伤害那条鲛人。
翌日。
“此事到此为止,不用再提了。”
然後帕特就笑了,笑得格外放肆。
更何况,他这都送上门来了,不顺势拿下对得起自己这麽辛苦的表演吗?
“过来。”
当鲛人望了他一会儿,随之从椅子上起身,一步步挪到好朋友身後,靠了上去,然後试探性地开口:
“我一直都知道的,小黑,如果是帮助你的话,我很愿意……”
接着,第二天丶第三天亦相安无事,即便是帕特也看出了不对劲,从而特意观察了一番,才终于确定了,休·格罗特似乎打算放弃了?
然而……
黑渊茫然无措。
鲛人茫然,鲛人懵逼,鲛人不解。
黑渊微微怔住,这明显话里有话。
好半响,干涩嘶哑之极的嗓音,才缓缓响起在空气之中:
就这样,不要做让自己後悔莫及之事。
“难道你还要再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辈子——?!”
帕特摇了摇头,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