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莫浔狐疑的眼神不禁落在陈厌身上,随之又想到他们二者同为“零”的个体,严格来说算是同一个人的情况,眼眸微微眯了眯。
戚也却挑衅地看了陈厌一眼,嗤笑出声,反过来指控道:“这可就冤枉我了,要是没有人攻击我,我也不至于反击,可谁能想到他居然那麽弱呢。”
莫浔:“……”
受伤的脚先不谈,以陈厌自身的恢复力,若不是故意放任伤口流血不止,早就已经愈合得看不出痕迹了。
要知道,从原本的世界打破壁垒来到另一个世界,与一开始就入侵世界,完全是两个概念。
莫浔微皱起眉,搞不明白他是怎麽偷渡过来,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莫浔倏然微微怔住,似乎察觉到了什麽,看着前面陈厌的身影,无声地笑了一下。
在事态进一步升级之前,莫浔缓缓开了口:“好了,这事儿就到此为止,谁也别说谁。”
这麽说来,还是主神有先见之明,提前把时空管理局与莫浔绑在一条船上,估计也是算准了“零”对莫浔的情感与执念。
一瞬间,光洁的过道变成了恐怖炼狱。
颇有一种做给戚也看,宣示主权的意味,以至于黑雾气急败坏之下露出了身形。
……这话连自己都不信好吗!
难不成,看今天是他们进入副本的第一天,于是就格外开恩,明天才算是真正开始求生?
“还需要做自我介绍吗?”
“那是他应得的。”
但不管怎麽说,对于黑雾的存在,以及戚也与莫浔相熟的情况,陈厌却表现出了意外的平静,就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
两人毫不示弱地相互对视着,眼神同样凌厉,空气中都仿佛能听见噼里啪啦的电火花的声音,响起在他们之间。
“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今天晚上是怎麽回事?玩家不是已经出现了吗?”
于是,便看到他们表情一致,皆为疑惑的莫浔:“……?”
然而,这其实是不正常的。
陈厌咧嘴而笑:“都听浔浔的。”
*
戚也微微皱眉,但也笑道:“我也听浔浔的。”
莫浔:“……”
“行了,谁再吵就直接滚蛋。”
戚也反唇相讥:“浔浔也是你叫的吗?”
在这件事上,他保持强硬的态度。
莫浔也知道,陈厌被踹是他活该,谁让他咳咳,但还是略略迟疑了下,开口:
这也能吵起来?颇有些头疼地扶额。
不过,他虽无法保证两人之间是不是存在什麽感应之类,然後已经察觉到了什麽,才会不约而同的保持缄默,但显然,陈厌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明。
况且……
“谁知道你阴险地藏在浔浔的影子里面,是要做什麽见不得人的勾当——”
再且,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了。
“那他的脚受伤,是你先动手的吧?”
他大概已经了解事情的经过了。
但还好……他找到了。
这一下子,无论是陈厌还是戚也,瞬间闭上了嘴,充满火药味的空气顿时清净下来。
戚也眼里除了青年以外,更不会在意什麽玩家,什麽副本,连这个世界在他眼中都是不存在的。
他站在过道中央,消防斧由举起到放下来,单手拎着把柄,冲仪器室内踌躇不决的衆人喊道:
况且又没有听说过,进入这个神经病院副本的第一晚会是安全期。
莫浔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见他们还算听话,针锋相对的氛围在他开口後,便立即消弭于无形之中。
“你被踹的地方应该是腰吧?”
突如其来的指控,令莫浔回过神来,便看到陈厌被贯穿仍在渗出丝丝血迹的脚掌,以及格外夸张的表情与动作,不由眼角微微抽搐。
既然如此,莫浔也不打算拆穿了,本来还在头疼该怎麽应付两个个体碰面的话,定少不了修罗场的画面,现在倒好,直接装作不知道就行了。
发出最後通牒。
病房内,随着莫浔静默下来,空气也变得静谧,谁也没有说话。
莫浔默了一下,见他不愿多说,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不过心里却已经大致有了答案,无非就是与他背後的真身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