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碟子都空了,还有好几个碟子下去了一半,到此俩人夹菜的速度才慢下来,不抢了。
黎郁起身去自助区拿饮料,邬雪趁机把最後的几块五花夹了吃掉。
黎郁回来看到烤盘里五花肉少了几块也没说什麽,还在他旁边放了一盒果汁。
邬雪低头往嘴里塞肉,馀光看到,动作顿了一下,有点迟疑,鼓着腮帮子吐字不太清晰地说了一句谢谢。
一口烤肉,一口冰镇果汁,很快就有点撑了。
接下来两个人吃的有点相对无言,好半天才动一次筷子,一旁还剩三四碟菜,邬雪看看旁边贴的“二十元三百克”的标语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一点。
烤盘渐渐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分成两个阵营,两个人不发一言各吃各的,半点看不出来之前还激烈争抢过,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碟子里的菜半点没有下去。
自助区开始热闹起来了,老板在自助区忙来忙去,应该是要准备下午和晚上的菜了。
两个人吃一回儿歇一会儿,靠在那儿消食,黎郁注意力不知怎麽就跑到对面那人身上了。
男生留着一头介于微分碎盖和狼尾之间的短发,不知道是烫的还是来卷,发梢一缕一缕的翘起,鼻梁生的格外优越,左侧中间上方有一颗小痣,是深一点的肤色,点缀在白皙的皮肤上平添好几分绮丽性感。
黎郁在那颗肤色痣上多驻足了一会儿,无意识自己在打量别人的外貌。
邬雪垂着眼,放下筷子拿起果汁喝。
看什麽看。
两个人拖拖拉拉一直吃,期间去询问有没有厕所,得知有厕所又去了好几趟厕所。
烤盘中间有颗虾仁一直被互相推来推去,“我不吃了,爱咋咋地吧。”邬雪放下筷子靠到座椅上,觉得自己像个气球,再往里面吹气就要爆炸了。
黎郁胳膊支在桌子上,手扶着额头,也妥协了。
实在走不动路,感觉下一秒就能吐出来,两个人在坐位上歇了十几分钟,最後一起去前台,委婉地表达了一下他们的菜剩了一点,需不需要过去看看称一下,需要付多少钱。
现在人还不多,女生坐在前台手机里播放着音频,正听的认真,馀光看见黎郁他们两个赶紧调整手机音量,但是不知道为什麽看上去有点慌乱,一下子把音量调到了最大。
“信不信我抽死你。”一个压抑的男声的低吼道,并且伴随着剧烈的喘息。
“别……嗯……”这一声也是一道男声,最後一声“嗯”拉长了音调。
声音一出,女生瞬间脸色爆红。
黎郁和邬雪同时垂眼往发声源看去。
女生像是拿了一快烧红的烙铁,手机在手里翻滚,火急缭乱地按音量键把声音减小,声音减下去的那一刻手机也被按关机了。
“标识只是为了杜绝浪费,其实不收费的。”女生脸色精彩,慌乱地把手机扣在桌子上,站的板直。
“哦。”黎郁垂眼看着手机淡淡出声。
“哦。”邬雪目光从手机上移开。
什麽鬼动静。
“嗯,嗯,就是这样,你们付完钱了,嗯,嗯。这样。”
两个人一前一後往门外走,邬雪回头,女生正拿手机开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刚才後一个男生的声音像是爽爆了。
黎郁走在前面想赶紧回家。
“谢谢你。”下楼梯时邬雪忽然出声。
“什麽?”黎郁专注下楼梯没回头。
“谢谢你前几天在那条巷子外面说‘我报警了。’”
其实两个人早就互相认出来了,只是都没往相关话题上扯。
“你跟我道什麽谢。”黎郁扶着旋转楼梯扶手回头,脸上带着不明显的疑问。
这时候下面上来人,邬雪提醒他:“後面有人。”
黎郁侧回头,往扶手边靠了一点。
邬雪没能理解他这话是什麽意思,在脑子里反应了一会儿好像明白了,这人的意思是他是打人的那个,他报警抓的是他,然後疑问他还为什麽要道谢。
想明白这里邬雪一下子就炸了,“你不会以为我是找茬的那个吧?”他伸出食指指着自己,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黎郁看着他,没有做任何表情。
,“我才是被围堵起来被找茬的那个好吗!一穿四,一穿四懂不懂!”
“操了!”邬雪越过他就往下走。
黎郁左肩被撞的往後带。
下了一楼两人就此分开,邬雪站在路边打超雄蓝色三轮车,脸绷着。
三分钟後终于来了一辆三轮车,车身上贴满男科丶妇科丶小吃丶驾校的广告,透过车窗能看到车上还有人。
“去哪?是不是去三高?”大爷往後扭着脸,透着车玻璃问邬雪。
三高其实另有学校,但是都习惯把职高说成三高,无他,除了真三高很低调以外,也离不开职高经年累月积累起来的名气,虽然现在校风已经好了很多。
邬雪开门弯腰进去,“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