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流星揪起自己校服外套上的校徽给保安大爷看:“老叔,我们是对面一高的,找人有事儿。”
“朋友。”黎郁在後面没有什麽存在感地冷声补充。
“朋友。”靳流星说。
“那你们这……”
“都是学生不是社会人进去吧。”有个站在中间的男人摆摆手说道,保安大爷便不再说什麽。
“谢谢老师。”
不得不说一高的校服是真的好使。
职高大门後就是东西向环学校的沥青路,正对大门的两边是台阶,中间一片修建平整的绿化带。
走上台阶正对的就是一个大广场,国旗迎风飘扬,旗杆後边是建筑楼,正中间安装了一块儿大屏,大屏上正在播放消防演练视频。
广场左右两边都有教学楼,两个人站在台阶上暂时停住了,首先注意的就是全都没有穿校服,全是自己衣服,脸上也没有一高学生脸上的苦大仇深,而是兴奋的。
职高有社团,时间还很长。一高也有社团室,但基本上都废了。
“他们应该是去吃饭吧,都没跑的。”靳流星戳戳站在一旁的黎郁,他们一高慢一点就要吃不上饭了。
好多男生女生从右边两栋教学楼走到广场,分成了两拨,前面一拨走广场红旗那边,面前这一波就是後楼的,穿过广场与教学楼之间隔开的绿化带往东走。
穿着一高校服站在一边真的很扎眼,有很多人朝他们看过来。
“……”
靳流星拦住一个学生头的女生:“你好,我问一下,邬雪在哪个班?”
女生原本和好朋友一起走着,被他突然拦住吓了一跳,看了靳流星一眼,又看了他身後的黎郁一眼,“邬雪在前楼,就是写着德筑楼的那栋楼。”说着她指过去。
前楼侧边行楷三个烫金大字“德筑楼”。
“他在2123班,计算机信息技术专业,坐位在第四排中间靠右边窗户那一列。”女生语气有点激动。
校草不愧是校草。
“不过他不上课的,一般不在教室,都在那个楼。”说着女生胳膊又一指,靳流星跟着看过去,是广场东边的教学楼,他们中考化学实验就是在这栋楼上考的。
“一般都在五楼画室,上去楼走廊里一直往东走,走到头一个黑漆漆的道里,往左看,跟楼梯隔着一面墙的画室就是他上课画室。不过现在是吃饭时间,他可能不在。”
“好的,谢谢你。”靳流星快速道,然後拉着黎郁就走。
上了五楼,俩人按照女生说的一直往前走,从一边是教室变成两边都有教室,随着深入走廊逐渐黑暗,左右两边的教室外墙变成了从头到底的大块玻璃,里面被棕色的窗帘遮挡住,右边的教室外边还有一长溜到膝盖下边的小方木柜。
左边的玻璃门旁边的白墙上都挂着“美术室”字样,右边的挂着“舞蹈室”。
到头,果然美术室那边有楼梯,靳流星停了下来,黎郁跟在後边停下来,美术室上着锁。人果然不在。
这时候後边传来吵闹声,有许多人逆着光走过来,两个人心知肚明一高的校服出现在这里有点奇怪,就下到楼梯道那里站着。
黎郁站在台阶上靠着墙,靳流星扶着不锈钢栏杆,面个人面对面都没有什麽表情。
忽然,上边突然转亮,两个人同时往上看去,是走廊天花板的灯被人为打开了,居然不是声控的。随後非常爆裂的摇滚音乐就传了出来。
两个人俱是沉默,这是他们不曾接触过的高中生活,初中也没有,小学也没有。
靳流星踩着楼梯上去,扒着墙露出一个头。
从他的这个方向刚好能透过玻璃门看到里面在排练舞蹈,前面站着一个人应该是舞蹈老师。
“黎郁。”他往後招手。
黎郁原本在发呆,闻言往上看过去,“什麽。”
“你看他们是不是在跳爵士,好像还穿插着机械和鬼步。”
黎郁上去,站在靳流星後边,他并不懂舞种,透过玻璃门能看到随着音乐整齐划一的动作。
邬雪拿了一个一块的冰淇凌啃,他没去吃饭,去小卖铺买雪糕吃去了,刚上五楼就看到两个一身白偷偷摸摸的大个,站在楼梯拐角处,他脚步迟疑了一下接着无事发生般走上去。
黎郁在後边,是最先注意到邬雪的,转头,两个人猝然不经意对上视线。
黎郁:“……”
邬雪刚咬上雪糕,顿了一下拿下来:“……”
脚步停下,站在黎郁的下一阶,感觉仰视有点不舒服,又擡脚上一阶。
“……”
“……”
“感觉还挺帅的。”靳流星的偷感略微有点严重,双手扒在墙壁拐角处,伸着脖子往外探。
黎郁走开。
靳流星一下子感觉身後空了,往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