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言郎?
纪棠眯着眼睛望去,上次那个小腹隆起的美艳妇人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窈窕,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奶娃娃。
男人背对着她,她看不清脸,连声音也听得不甚清楚:“你放心,家里有你,还有我们的孩儿,我定会平安归来。”
什么啊!
意思是说,言清有孩子了?
他还没成亲呢,怎么就有孩子了?
若真如此,他跟范成济有何区别?
纪棠心里有股无名火,她捡起地上的石头就要往那人身上砸过去。
动作停在半空中,她迟疑了。
她有什么理由去教训他呢?
对付范成济,是为萋萋抱不平,那他呢?
又是为谁鸣不平?
纪棠收回手,呆呆地看着浓情蜜意的一对壁人。
她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可她的心却告诉她,很想揍人。
原来这就是他的心上人。
他们都有孩子了,还是不会跟她相处吗?
那言清可真笨。
纪棠想。
她躲在大树后面偷窥,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阴暗的老鼠。
这种感觉过于陌生,她的呼吸都不顺了,压抑住想要强行上去把他们分开的冲动,转头离开这里。
可没等跑出去几步,言清竟然追上来了。
他的手很烫,即便隔着衣裳也能清楚感受到他灼热的温度。
纪棠突然变成了一个结巴:“你,你松手。”
言清语气稍显强势:“为何躲着我?”
“我没有啊,谁躲你了!”纪棠不想跟他说话,用力甩开他的手,做了个鬼脸:“你去抱你的孩子,找我干嘛?”
“我何时……”
纪棠没听他的解释,转身撞上一棵大树,嗑得大叫:“啊!”
醒来后,她摸了摸脖子留下来的汗,才发觉自己竟然又做噩梦了。
最近做梦也太频繁了些。
大黄见她起来,摇着尾巴意图扑过来,被纪棠推开:“不许上床。”
大黄乖巧坐下,没一会儿又闲不住,开始玩地上的信封。
纪棠揉了揉眉心:“大黄,你怎么又吃纸了。”
“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知不知道因为你吃纸害得我错过了什么?”
纪棠一边埋怨,一边把信封从大黄的嘴里掰出来。
熟悉的字迹恍了心神,上面的署名如同烈日般灼眼,她像是碰到了烙铁,慌张地把信封丢到一旁。
大黄停了一会儿,又去咬着那封信。
“不许吃!”纪棠抢过来:“我看完了你再吃。”
大黄挪挪小屁股,不动弹了。
纪棠稳了稳思绪,铺开那封信。
信上只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什么凌云观的姻缘树很惊艳,想邀请她一同去踏青。
现在不是夏天吗?踏什么青?
这人真无聊。
纪棠又往下看,信上说樊楼出了一道新菜,名叫珍珠冰酪,据说最是香甜可口,很适合消暑解渴,问她要不要去吃……
她翻来覆去把这封信看了半天,也没见他提到昨天为何亲她。
他是不记得了吗?
这也能忘!
纪棠觉得,以他的脑子定不会忘记,又把信拿到烛火旁,看看会不会像书里写的那样,烤火就会出现密报。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