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结果,不会理解,全在宣泄情绪。
白拓翕知道程锦年的小脑瓜子里肯定在想别的事情,于是说:“你要是有什麽担心可以跟我讲。”
程锦年看向他,心里的鼓突然敲得慢了点。
他深呼口气,实话实说:“我在想我爸。他肯定要因为成绩的事和我撒脾气。”
白拓翕听完,很自然地伸手搭住程锦年的肩膀,程锦年没有躲开。
“不然今晚我去你家?”
程锦年愣住。
白拓翕继续说:“至少你爸看到我在,不会发那麽大火。而且我来辅导你学习,还显得你改过自新,愿意花心思在学习上呢。”
这个提议听起来不错,但程锦年没做好白拓翕重新来教他学习的准备。
见程锦年有些犹豫,白拓翕搬出先前程锦年说过的话。
“你之前还说要我到你家吃饭,没忘记吧?”
程锦年瞬间叹口气。白拓翕知道他记起来了。
“要是我爸连你一起骂怎麽办?”程锦年担心地问。
“你想什麽呢?”白拓翕忍不住笑,“实在不行,再逃到我家呗。”
这句话听起来很轻松,让程锦年的焦虑缓解了一些。他看向白拓翕,对方的嘴角翘着,自己仿佛被传染般也微笑起来。
突然,教室内传出响亮的一声:“你们在看什麽?”
他们两齐齐回头。窗户边正探着几颗脑袋,都是刚刚围着讨论问题的同学。见被发现,他们识趣地相视一笑,跟鸟群一样散去。
程锦年唰地脸红了,不知道刚刚说的话是不是都被听见。
白拓翕像没事人,顺便调侃程锦年说,有人帮忙捅破窗户纸。程锦年白他一眼,这时刚好上课铃响,他不管白拓翕,迅速溜回班级里。
放学後,白拓翕主动来找他。旁边几位同学刚有点瞎起哄的苗头,被程锦年用眼神扼杀。他不想遇到谁乱说话,赶紧背起书包走出去。白拓翕一直跟在他後边,直到两人一起上了张叔的车。
顺利来到程锦年家里,杨婶已经坐好一桌子的菜等他们回来——下午,程锦年用手机给杨婶发消息讲过。
但程锦年对饭菜毫无兴趣,眼神一直往楼上瞟,看他爸是不是在家。
杨婶知道他的心思,说程总今晚会晚回来,往程锦年碗里夹好多菜,叫他赶紧吃。
程锦年把菜都匀给白拓翕,自己扒拉起米饭。
咽了两口,他问:“昨晚我爸什麽情况?”
杨婶严肃地说:“程总昨晚一直坐在客厅抽烟,看你什麽时候回来。你怎麽就那麽不懂事爱闹脾气呢?”
被数落後,程锦年咂咂嘴,沉默地夹了块肉,脑海里随之浮现出程海威生气地抽烟的场景,送进嘴里的肉立刻不香了。
吃完饭,他们就回到房间里。
程锦年想开一把游戏放松心情,被白拓翕按住手。之後他从书包里拿出作业,老老实实地摆到程锦年面前。
“刚吃完饭就学吗?”程锦年哀痛地说。
白拓翕用笔盖敲敲桌子:“你还想不想改造了?”
程锦年别扭地把手机放下,极不情愿地翻开作业。他知道今晚必须把样子装清楚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程锦年的心越来越沉,总感觉程海威快到家,准备好一肚子口水喷他。
感觉着感觉着,程锦年尿急,跑出去上厕所。刚从厕所出来,迎面撞见他爸走上楼。
熟悉的银色西装,领带被扯下来。面容有点憔悴,眉头和眼睛像要紧到一起,看得人很有压力。
程海威看见程锦年,停下脚步。
两个人相互对视,但都不说话。之後程海威先开口。
“你还知道回来?”
程锦年别过眼睛。
下一秒,程海威走到他身边,视线重新被占据。程锦年预料到接下来的话,如期中考考得一塌糊涂丶未来有什麽用,会像排山倒海般冲向他。
可程海威只是盯着,眼神里明明藏着无数声音,却一句话没有说。最终从他身侧走过,推开房门,进了书房。
程锦年看向书房紧闭的门,突然觉得很惘然。这扇门如同他卧室的门一样,无形地隔绝了什麽。
这时,杨婶端着两盘水果走上楼,发现程锦年在走廊上,把水果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