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毕,猗顿邈器宇轩昂返回主棚,刚落。
田骁眨了下眼,继续低头喝茶。
猗顿邈手兄,不好奇我为何离席如此久?”
。”
猗顿邈眼珠子一转:“本公子去找那个小盐商了。”
田骁霍然扭头。
猗顿邈龇牙咧嘴一笑:“逗你玩的。”旋即表情鄙夷,“心草兄明明可以万花万艳任意挑,偏偏挑了这麽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庸脂俗粉,简直俗不可耐。”
田骁不客气回:“我就喜欢她,干你何事。”
猗顿邈笑了笑,言归正传道:“心草兄,这次商战,我一定将你打成手下败将。”
田骁挑眉,漫声道:“出去一趟,想好对策了?”
“是也。”猗顿邈得意承认。
田骁轻轻点头:“想好就好。”
猗顿邈又咯噔睁大眼睛:“你什麽意思?”
田骁扭头看他:“字面意思。”
猗顿邈换了个慵懒坐姿:“心草,你休想用一句话搞乱本公子的心。”
田骁低头饮茶,不再搭理这只嗡嗡的吵人。
一个时辰後,各商家的“自己人”买的差不多了,真正的角逐正式拉响。
这些是买主用一个字概括就是:图性价比。
哪家的玉划算就买哪家的,他们才没有招牌忠诚度。
猗顿邈不是傻子,他并没有当那只出头鸟,率先放出让利一厘的消息,而是坐等田骁的举措,然後随机应变。
毕竟,物以稀为贵的和氏玉,素来都是一玉难求,鲜少有哪家商社主动降价。
田骁是预判了猗顿邈的这个预判。
所以,猗顿玉社没有任何动静的情况下,田氏玉社先一个热热闹闹搞起事来了。
巨大的棚顶一拆,邯郸百姓傻眼了——田氏弄个“花枝招展”的长板子作甚?
只见那长板子近六丈长,阔两丈,铺了厚厚一层花瓣,而板子尽头又蒙着一张秀着精美藤蔓花鸟图的大黑布,中间坠满亮闪闪的珍珠。
当衆人还一头雾水猜来猜去时,忽然听见大黑布後面响起来丝竹管弦音。
不是卖玉麽,咋还奏起乐哩?
见状,不光是邯郸百姓,连主棚中的达官贵胄都瞪大眼睛,关系好的丶离的近的还彼此碰了碰眼神。
刹那间,猗顿邈脸色尽白。
咚咚。
一声急骤的鼓声把所有人浮游躯外的神志拉了回来。
赵姬婀娜登场了,拖着长长的裙摆,从黑布正中的藤蔓里拨开珍珠帘子娉婷走向长板花道的另一头。
她穿着田氏布社新款衣袍,戴着田氏玉社精美玉饰,一套及胸的叠戴玉项链,用尹姿教给她的台步,後她被又融合了舞步,最终幻化成一种新颖却不失优雅的轻舞姿。
她走动,她停步,她转身,她擡手,她转裙摆,她叉腰,上个舞姿转下个舞姿的间隙,就是展示玉饰的最美瞬间。
赵姬之後,是另一个穿不同衣袍,戴不同玉饰的小娘子,同样娉婷地从珍珠帘里款款走到长板花道尽头。
紧接着,竟然是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携玉走进了衆人视野。
“俺这辈子没见过大人物,今儿方知贵族公子芝兰玉树,贵族小姐如花似玉。”有贩夫走卒感叹。
其实,贵胄们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走完秀,赵姬领着一溜模特立在长板花道上,给衆人最後一个静态的欣赏机会。
这时,田东率着十二个田氏夥计站到花道下,左右各立六人,每人手里捧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正是赵姬他们这群模特穿在身上的田氏成衣。
田东吆喝:“少东家放话,凡在田氏玉社买玉,皆赠送一套新款成衣。”轻咳一身,“男女成衣仅五十套,贵宾们先买先得。”
饥饿营销,这是尹姿的意见。
果然,一听只有五十套,有人已经急不可待掏出钱袋子。
田东手一指,指着富丽堂皇的正厅:“贵宾们,这边请,有田氏新茶可品。”
立时,五人抢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