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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esp;&esp;今日她特地挑了一条红底花色的裙子，胸前滚着一圈褶皱，衬得纤细的颈更加白皙。走起路来，像一朵摇曳的白蕊红山茶。

&esp;&esp;她走过去，在他身边坐定。原本坐他身旁的女孩只好让位。

&esp;&esp;他也并未介绍于乔的身份，只示意服务员给她倒酒。身着旗袍的女服务员纤手端杯，身材的曲线将于乔的视线弯去一个弧，遮住她的尴尬，也遮住众人习以为常的眼神。

&esp;&esp;她是中途到场，气氛已经很热络了，有个戴眼镜的抱着旁边的女孩喝起了交杯酒。

&esp;&esp;于乔暗自将场上的女性都打量了一番，年轻漂亮，浓妆艳抹，像是从盘丝洞里出来陪酒的蜘蛛精。

&esp;&esp;她思忖着如何开口道谢，旁边夹来一个虾球放进她碗里。他神色平常，只低声叫她吃点东西。

&esp;&esp;“原来池先生是有佳人在侧，难怪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旁人笑道。

&esp;&esp;说着，满上一杯酒，要去敬于乔。

&esp;&esp;于乔知道，无论如何，他今天帮了一个大忙，她挡酒也是应该的。她便也把酒倒满，正要说话。

&esp;&esp;酒杯却被接了过去。

&esp;&esp;“这杯还是我代劳吧，免得醉了佳人。”

&esp;&esp;池晏舟说完，一饮而尽。

&esp;&esp;敬酒的人赶忙起身，陪了三杯。

&esp;&esp;于乔看出来，他完全可以不喝这一杯的，但他没有。

&esp;&esp;在结束时，于乔才堪堪松了一口气。好像他真的只是叫她上来吃个饭，其他什么都没有。

&esp;&esp;就在送她回去时，她接到宋喆的电话，问她现在事情是否办完，需不需要来接。

&esp;&esp;于乔谢了一声，推说不用。

&esp;&esp;听她说坐上回家的车之后，宋喆说：“我到家里也没事做，本来想写点课题打发时间，但有点坐立难安，总觉得今天没有发挥好。”

&esp;&esp;电话的好处在于不用见面，情绪也能通过无线电波准确地传递。

&esp;&esp;于乔似乎看见，房间里开一盏灯，他心神不宁，拉开椅子坐下，开电脑，翻书，把手机看了好几遍。

&esp;&esp;她安慰道：“已经很好了。”

&esp;&esp;于是便听见他笑了：“是吗，那下次还能不能约你出来？”

&esp;&esp;于乔说：“好。”

&esp;&esp;她看着黑漆漆的窗户，玻璃上映照的是两个人的影子。后面那个人影什么表情也没有，淡定得像一尊石膏像。

&esp;&esp;宋喆说：“那周末我们去看电影？你想看什么？”

&esp;&esp;于乔道：“到时候看排片吧，我也不知道。”

&esp;&esp;玻璃上的人影动了一下，他点燃火机，抽了一口烟。

&esp;&esp;于乔打开窗户，人影落下，烟雾飘散，呼啸的风被扯进车里，也往她的耳朵里灌。

&esp;&esp;只听宋喆模糊说了一句什么，她也道了再见。

&esp;&esp;于乔挂断电话，心里明白，男女相处，也要讲究一个志同道合，彼此尊重欣赏，才能久处不厌。

&esp;&esp;她几乎看到，宋喆手边翻开的书，密密麻麻的文字，讲述着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也许是民国沦落的城池中，也许是现在。

&esp;&esp;“男朋友？”旁边那人开口问。

&esp;&esp;于乔说：“相亲对象。”

&esp;&esp;他又抽一口烟，笑了：“原来还没男朋友。”

&esp;&esp;于乔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看都不看他，把窗户降到最低，手肘撑在上面，背对着他。

&esp;&esp;他不再说话，只把烟灭了。

&esp;&esp;这一晚，自然什么也没发生，他将她送回家之后，连话都很少讲。

&esp;&esp;于乔乐得清静，正好装睡。只是她心里总有点歉疚，觉得欠了他点什么。

&esp;&esp;但很快，她便有了偿还的机会。

&esp;&esp;某天，池晏舟打来电话，问她是否会打麻将。知道于乔会一点后，他便说一会儿来接她，让她去凑个牌搭子。

&esp;&esp;这次是池晏舟自己开车来她家楼下，她下楼时，他已经在车外等着了。

&esp;&esp;他今天穿了件橄榄绿的暗色调薄衫，像旧时矜贵的公子。一阵风吹过，衣摆鼓了起来，一身纸醉金迷里淌过的倦怠，斜倚在车门边。

&esp;&esp;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在抽烟。

&esp;&esp;只听见他笑着说：“等回京了再去拜访您，您可别嫌我烦。”语气熟络，但很有礼节，不用猜也知道对面那位的身份绝对非比寻常。

&esp;&esp;于乔走过去，站在旁边等他。

&esp;&esp;一支香烟抽完，电话也打完了。最后一口烟雾长长地呼出来，他在烟雾的后面看她。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