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宫戏正酣
有些人许久不见,但是再次见了还是厌恶。凌若徽本来和时静姝好好地说着话,自从门口的光影暗下来,袅娜的身影进屋,凌若徽的嘴角就往下撇了撇。
赵妃见到凌若徽也是一愣,但是也只是这样的一瞬,她便重新挂上了笑,歪扭着身子给两位尊贵的主子行了礼:“今日很是热闹啊,宫中两位说话的都来了,倒是我来晚了。”
“赵妃今日又为何来晚了?”时静姝看着赵妃此举,脸上也都不好说的神情,“这样子懒散,让人看见了像是什麽样子。”
“昨日我为皇上抄写经书祈福,自然是睡晚了,才起来晚了。我满心满眼记挂着皇上,皇後娘娘不会怪罪吧。”
赵妃又将话噎回去,让时静姝不能说什麽,只能吃瘪。赵妃知道时静姝出身大家,最是讲这些体统规矩的,但是夫妻之间总是有这些是不够的,那样就不可爱了,赵妃就是太过懂得这样的周旋,将时静姝拿捏得不能翻身,捏住了七寸。
凌若徽就在一旁静静观赏着赵妃的言论,她浅笑着点着自己的脸颊,将赵妃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
赵妃本以为今日和时静姝斗,长公主会插手管教,可是长公主却只是在一旁看热闹一般,这下赵妃更是得意了,更是随着自己的性子而为了。长公主就算是有些心计有些狠辣,但是到底也是没有出嫁的女子,不懂得後宫这些女子的争斗。
可是赵妃忘记了凌若徽出身自哪里。
後宫的恩怨纠缠,可比那些深宅大院里的勾心斗角多了许多,凌若徽耳濡目染,怎麽能看不懂这样的把戏。
凌若徽不过就是不拆穿而已,她不仅不拆穿,反而还要含笑看看赵妃接下来要使出什麽把戏来。
果然,赵妃坐了下来,目光看向了长公主:“长公主近来可好?”
“好得很呢,我也不用抄写经书,也不用为了男子低头,不像是赵妹妹你,这样辛苦,心中想着皇上。”
“啊,臣妾听说江大人入了狱,不能得江大人宽慰,长公主自然才有了这样的心思来後宫转转。”
平日里长公主定然是有心思都放在江行止身上,没得玩了才开始在後宫找茬。赵妃的话里是这个意思,时静姝也听懂了,她害怕凌若徽恼怒,从中周旋:“赵妃,这话讲得就很没规矩了。”
“是,臣妾知错了。”
话都说出去了,得罪了的都得罪了,认个错怕什麽的。赵妃得了这个便宜,嘴角更是得意起来,仿佛这宫中无人是她的对手了,她上次不过是因为没准备好争斗。
凌若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赵妃这样的心思,我知道了,来日一定告诉皇上,让皇上好好疼爱疼爱妹妹,也不枉费妹妹这些时日来为皇上抄写的经文,只是到时候一定要准备好,亲自给皇上过目才是。”
赵妃的目光躲闪,错开视线把头低了下去,并没有因为要知道皇上来了而开心,反而是有些惧怕。
可是她在害怕什麽呢?
凌若徽心中有了底,今日她没有来错,後宫之中有蹊跷。等赵妃走後,时静姝才对凌若徽道:“长公主今日也看到了,每日的问安也不过就是後宫的女子逞这些口舌之快,明日长公主还要来吗?”
“来,为何不来?”凌若徽将茶盏放下来,“你这宫里的茶太苦了,下次换个甘甜的吧,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此话怎讲?”
“前朝江行止入狱,赵妃的父亲便是拥趸者之一,她如此在後宫中猖狂,方才我并未和她说前朝的事情,可是她却知道得很清楚,她到底是从哪里听说的呢?”
时静姝也反应了过来,她看向凌若徽:“长公主的意思是她和前朝有勾结,仗着家世干涉朝政。”
“恐怕还不止这些,”凌若徽对时静姝说,“今日我在你这里不走,且等一等,今日恐怕有大事要发生。”
“什麽事?”
时静姝问出口,但是凌若徽还没回答,琴心便走了进来,伏在凌若徽的耳边说了什麽。凌若徽的嘴角上扬,她卖了个关子,对时静姝说道:“今晚你就知道了,好戏要开场了。”
这後宫能有什麽样的好戏呢,时静姝没见过这些,她有些着急,也时刻担心忧虑着,可是凌若徽说要等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