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和宋归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有侍从为他们端上茶点。司寒拿起一块放在鼻尖,轻嗅了嗅,一股子糕点的清香,却不腻人。略微咬上一点,香气顿时溢满了整个口腔。果然宫里的东西,外头的那些糕点铺子完全不能与之相比。外头的点心甜是甜,就是太腻,往往吃不了几块。司寒一贯爱吃甜食,尤其是遇上这种好吃的。一块接一块地往嘴里喂。话虽如此,司寒的吃相还是十分文雅。看着与那些大户人家小姐出身的,也没什么差别。宋归年也是生祠◎若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方才只听宋归年说过,陛下是再好不过的性子。倒是没听他提起陛下居然身子也不好。于是司寒趁着明德帝与其他臣子交谈的间隙,向宋归年那边稍偏了偏。或许是出于医者的习惯,她问道:“怎么此前从未听说过陛下身体抱恙?”宋归年轻声答道:“之前确实也没听说过。约莫一年前我还见过陛下,那时他的身体还算康健。”正巧此时,听得大殿上有臣子问:“方才臣听陛下咳了两声,可是身子不适?”“朕无碍。”明德帝摆摆手道:“只是前两日偶感风寒,还未痊愈罢了。”这话被司寒听了去,却在她心里留下了一个疑点。都说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就说这望,司寒观陛下的面色,就不像是风寒之症。但是皇帝身上的事情,是容不得她插手的。是以想过之后,司寒就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宴席之间,觥筹交错。不时有臣子向明德帝祝酒。明德帝也确实如宋归年所说,瞧着是位再温和不过的帝王。“摄政王,听说归年的病好些了?”明德帝问。摄政王却也不起身,只是行了拱手礼,答道:“犬子的病虽说还未痊愈,但是也好了不少。”听他说到这里,宋归年滑动着轮椅到殿前,司寒跟着他一同过去,向明德帝行了大礼。宋归年:“多谢陛下关怀,臣确实好多了。”明德帝点点头,视线转向一旁的司寒,问道:“你就是归年新过门的夫人?”司寒再拜,答道:“回陛下,正是。”明德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即点点头道:“确实不错,配得上归年。”司寒:“陛下过誉了,妾身未入王府前,只是一届草民,能嫁入王府,是妾身的福气。”“既然入了王府,那归年的身子你也要费心照料。”明德帝嘱咐道。司寒:“是,妾身谨遵圣命。”一番寒暄之后,宋归年和司寒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过从刚刚的那几句话中不难看出,明德帝对宋归年可谓是关心至极。只是不知有几分是因为摄政王的缘故。月上中天,大殿内仍灯火辉煌。舞女踏着轻快的舞步,合着曲子。恍若九天仙子,凌波而舞。原以为这宴席上君臣融洽的氛围会一直持续下去。然而,只见摄政王上前几步,对明德帝沉声道:“启禀陛下,臣想修建一座生祠。”此言一出,满座皆是哗然。方才的和谐一瞬间烟消云散。压抑至极的寂静开始蔓延。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