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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这样骂姐姐姐姐大了(第2页)

我说:“柳琴戏恁好听啊?你白天干一天的活儿不累啊?还能听到十二点。”

我妈妈说:“知道了,俺现在不去了。我就是爱听戏。”

放暑假的时候,我们要搬宿舍了。

我跟我弟弟说:“小弟,俺要搬宿舍了,你跟我一块儿去帮忙去吧。”

我弟弟说:“行!我借咱春枝奶奶家的三轮车去!”

我说:“春枝奶奶给借吧?”

我弟弟说:“给借!”

我说:“我还不会骑三轮车呢。”

我弟弟说:“正常,会骑自行车的就不会骑三轮车。”

我说:“那你跟咱小妹怎麽都会的。”

我弟弟说:“我跟笑笑经常借咱春枝奶奶的三轮车骑,慢慢地就会了。”

就这样,我弟弟骑着借来的三轮车,跟着我到了学校的女生宿舍。腾空的宿舍里,女生的丝袜丶胸罩落了一地。我弟弟兴奋地蹲在地上去捡,他一口气捡了好多,都揣在怀里。

我问他:“你捡这个干什麽的?快扔了吧!”

他说:“我有用。你要吧?”

我说:“我不要,我嫌脏。你不嫌脏啊?”

他说:“不脏。”

我弟弟捡了那些东西干嘛呢,我很疑惑。

一天,我弟弟不在家的时候,我看到他的一个衣裳袋子里有鼓鼓囔囔的东西。我觉得那像是女人的东西。我就偷偷地打开他的袋子。袋子打开了,我一看。是丝袜。他把很多的长筒丝袜团成了球,集中放在一个丝袜里头,圆鼓鼓的,像是女人身上长的某种东西。此外,那袋子里还有很多带血的卫生巾。他这又是从哪里捡来的呢?他又是什麽时候去捡的呢?他不嫌脏吗?我的脑袋很懵。青春期的男孩子可能对异性充满了好奇,但也不至于收藏这些东西吧。这些污秽的东西留在家里也不好啊,我得赶紧给他扔了。

我提着那个袋子,把袋子里头的东西全给扔到了我家屋後头的大坑里。大坑边,谁家的羊被拴在了一棵折断了的柳树上,下雨了,那羊“咩咩”地叫着,听着好生可怜。我就去家里找了块塑料纸,给它披上。

我回到家里,看着屋檐上的雨,那雨密密麻麻,越下越大,很快,我家屋檐下的那个绿色的陶瓷小酒盅里就落满了雨水,那方形的小酒盅不知道是我妈妈从哪里捡来的。雨水从天上降落下来打在小酒盅上,跳起来多高,弹落到屋门外头我妈妈捡来的几块小瓷砖上。那些瓷砖是我妈妈留着放碗丶放菜的。我家天井里是黄泥地,那几块瓷砖留着放东西,这样显得干净。

我闲着没事儿,就去拿我弟弟的一本武侠小说看,那是盗版的《倚天屠龙记》。字迹印刷地很小很细,书里散发着不太好闻的香气。看着看着,我在书页里看到了他写的纸条,字是用铅笔写的:“顾丹穿着薄薄的纱衣,我喘息着对她说,顾丹……”

我拿着那张纸条儿,头“嗡”地一下,懵在原地。我一时手足无措了。我知道,弟弟长大了,内心有了关于男女的想法,这个我能理解。我也知道,是恶劣的环境把他挤压地太厉害,他像是石头底下的一棵嫩白的小芽儿,被挤压地弯曲了,他一时找不到光亮,就在黑暗里痛苦地胡乱挣扎着生长。他越是痛苦,一个友爱的女孩子对他来说,越是意味着另一种出路。爱情,对于一个身陷黑暗的矿坑里的少年来说,更像是片刻的自我麻痹和救赎。但我觉得,内心的那点儿说不出口的想法还是不要写出来吧,把那点正常的隐私弄得太明白,就有些太赤裸裸了。我还是希望他能多一些阳光,少一些不能被人看得见的地方。食色性都很正常,但太赤裸裸就会堕入淫邪。一个人一旦堕入淫邪,就会伤身伤神伤志伤心。我的弟弟,他一旦这样下去,他的向上攀爬的力量就会消弭,他的前途也就很渺茫了。

我拿着那纸条儿,一时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屋里,把那张小纸条儿重新放回到弟弟的书里。想了想,觉得不妥,还是不要给他留下来吧。我就把那纸条撕了,丢进了我家的竈膛里。弟弟还没有回来。我呆呆地在屋门口儿站了半天,看着雨後亮堂堂的天光,心里一片悲凉。

暑假里剥蒜,都是我跟妹妹两个人,按部就班地从早剥到晚。

每天,我跟妹妹早早起床。我起来以後,就打好几盆水,放在院子里晒着,这样晒一天,冰凉的井水也就变得温和了,太阳好的时候,还会被晒地热热的。晚上,等收了工,我和妹妹就可以用这温水擦擦澡了。

晒好水,我就端着簸箕丶背着粪箕子,到蒜架子上扒蒜,然後背到大门口儿的小槐树底下,跟我妹妹一起坐着剥蒜。我们边剥蒜,边拉拉呱。有时候也吵架。我妈妈要烧汤炒菜,她忙来忙去,很少有空儿剥蒜。

我弟弟干活总是松松垮垮,懒懒散散。他很少剥蒜,有时候剥一会儿,就回他的屋里睡觉去了。

“他身体不好,随我,有点贫血,爱犯困,让他睡去吧。”我妈妈说。

我妹妹朝我撇撇嘴儿,我弟弟不爱剥蒜,我倒是不太在乎,我乐得他不在跟前,我跟我妹妹姊妹两个好一起好好地剥蒜。

“俺哥也是的,一大早怎麽又困了的?”我妹妹说。

“他夜里没干好事儿呗。”我说。

“咱妈太惯俺哥了,也不管管他。”我妹妹说。

“她惯让她惯去吧。惯得不像样儿,她还不承认。後果她自己受着。”我跟我妹妹说。

我弟弟回屋睡觉去了。我妈妈把烧好的汤盛在瓷盆子里,放在天井里凉着。她提着几根没烧完的炭火棍子走到大门口的压水井那儿,弯下腰,把炭火棍子浸到水里。“嗞”地一声,那黑色的炭火棍子冒出了一股子白气。

“恁洗手洗脸!准备吃饭了!”我妈妈眯着被烟熏火燎的眼睛说。一只青蛙跳着,跳着,跳进了我妈妈刚烧好的那盆子汤里。

“娘啊,蛙子跳进去了!怎麽办了?”我妈妈看着我们说。我们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费了那麽大的功夫烧好的汤,哪能倒掉呢?再烧的话也不可能,那要费多少时间呢。我妈妈犹豫了不到三秒钟,就抄起勺子,把那只倒霉的小青蛙给舀出来,泼了出去。

“烫熟了!”我妈妈说,“咱今天喝个蛙子汤!”

我妈妈开始盛汤,端起碗喝汤。我弟弟丶妹妹他们也开始盛汤喝汤。那盆汤,我没喝。我不知道那个青蛙在跳进那个盆子之前,它的脚上携带了多少脏东西有多少细菌。我不想喝这麽鲜美的青蛙汤。

吃完早饭,我跟妹妹又开始剥蒜。没过多大一会儿,我妈妈又要去做中午饭了。家里没什麽菜,我妈妈就去屋後头,到拔掉的辣椒棵上,摘上头的辣椒子家来炒着吃。那些辣椒子被太阳晒地红红的,软软地,黄黄的。我妈妈把那些辣椒子摘下来,切上一堆辣椒皮子,放在锅里炒炒,再做一锅米饭。该吃饭的时候,我们一人捧着一碗大米饭,上头盛上一铲子辣椒皮子。你还别说,那晒地发软的辣椒皮子还真好吃,又辣又香。

“卖树了!卖树了!”一个男人推着自行车从我家门口儿路过。

“有树要卖吗?”他问我妈妈说。

“这棵树你看看,能给多少钱?”我妈妈端着碗指着天井里的小槐树说。

“这棵树啊,顶多二十块钱吧。”买树的说。

“什麽?二十!太少了。俺不能卖。”我妈妈说,“俺留着它搁当院子来,夏天剥蒜,还能给俺遮凉儿!”

“你留着留着吧。”收树的说,“你这棵小槐树头儿上都歪了。”

我们姊妹仨也端着碗到大门口儿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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