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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 罗 门(第1页)

婆。罗。门

老公丶公婆,同气连枝,童子可欺。母子丶子母,孤军奋战丶无枝可依。

1。端午,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生

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总是对老大叔丶老大爷心生向往。而吃透了老大叔丶老大爷的刁滑油腻,受够了老大叔丶老大爷的心黑毒辣不要脸以後,才开始知道要找就找小鲜肉。

“我要90後!我要小鲜肉!”我跟媒婆说。

“好的。我来帮你物色!”媒婆说。

我就是要找比我年轻的。我经济足够独立,我不靠男人养活。我不图钱,我图颜色!我不要老腌肉的盐渍色丶酱红色,我要一股子清清纯纯的天青色!我能够理解,为什麽武则天当了女皇以後,找的男宠都是妥妥的小鲜肉,而不是老腊肉了。我能够理解,为什麽齐白石在八十岁的时候,看到一个四十岁的女人,会嫌弃那女人太老了。是的,在濒临四十岁的年纪,我已然觉得自己老了。我的青春不在了。我不想做徒劳的挣扎。我只想另寻一抹可餐的秀色。我就要找个90後,我为什麽不能找个90後?求仁得仁。我相信我能找到的,我最後终于找到了。

端午是一个小男生,也是我未来的丈夫。一开始,跟他微信聊天的时候,我还真没把他当回事儿。

“你哪一年的?”我问他。

“我92年的。”他说。

“啊?我想找个90後,但没想过找那麽小的啊?小我八岁呢!太嫩了。”我说。

“你工资多少啊?”我又问。

“我一个月三千五。”

“啊?那麽低!比我的要低三倍了!”我说,“我们要是结婚了,以後怎麽活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他说。

“得了吧。现在都无路可走了。还以後呢。”我说。我对这个比我小八岁的90後小男生不太感兴趣了。我翻翻手机看看他的照片。照片里,他面对洗手台站着。看上去像是一个高中生,有着白白的修长的双手和白白的脸庞。

我那时候跟他还没有见过面,我对他有些无可无不可。

但是,毕竟是快到春天了。不知道是鬼神拨弄,还是我自己的突发奇想,还是我实在忍不住要去肆意地怀念我内心的那个宝藏。我开始写起了我埋在心里的那些文字:“荆堂是一个小村庄。这个地方其实是祖辈上因为躲避水患迁居过来的。它的前身应该是山东省苍山县会宝岭水库西北的一个小山村。我曾经站在水库这边往西北望,我不知道茫茫的水库那边究竟哪一块土地是祖上曾经生存的地方。”

我想着记忆中的父母和荆堂,自由自在地写着写着,无拘无束,信马由缰,很快就写了很多字很多行。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我为什麽要写这些,其实到现在我还是不是太清楚。我只知道我回回梦见荆堂,梦见小时候,梦见爷爷,我不写一写,我就从我小时候的梦境中出不来。而事实证明,我写了,还是出不来。

我不知道是我亏欠了故乡,还是故乡亏欠了我。我也不知道是爹娘亏待了我,还是我亏待了爹娘。我不知道是我要在梦里寻找故乡,还是故乡要通过梦境来死死地缠住我不放。

总之,我是要一生都在做荆堂的梦,这种还乡的幽梦很可能要追随我一生,我不知道它是要来守护我,还是要来要我的命。我想我会永远背负着它,我知道我是到死也逃脱不了它的。哪怕我是孤魂野鬼阴魂不散地走在黑漆漆的路上。它还是会陪伴着我。是的,它对我的陪伴要比它给我带来的痛苦要多地多。一个人始终逃脱不了故乡魂梦的追捕,这到底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痛苦?我现在还是有点说不清楚。

在端午的坚持下,我们见面了。就在我们小区大门口儿。我第一眼看到他时就心满意足了。那时,他亭亭玉立地向我走来,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我透过七百度的近视镜一眼就相中他了。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麽干净的小男孩儿。

端午有辆白白的小车儿,停在路边儿,像是他的一匹白色的小马。我也很满意。我希望对方有车,我吃过前夫没有车的苦,是的,我爱面子。疫情期间,我一个人独居,苦闷丶焦虑,有了严重的洁癖,每次打车回来,我都换衣服洗澡,仿佛浑身都是细菌。我希望对方有车,尤其是恋爱期间约会的时候,尤其是我生完孩子的时候,我不想在我産後,从医院回家的时候,还要打车,忍受我忍受不了的难受。

这几年,我自觉老了。人越老越是喜欢干净的东西。无论灵魂还是□□。倒不是说端午比我小八岁,他就比别人清新。很多九零後的小鲜肉也并不清新。人是可以貌相的。我都快四十了,到了我这个年纪,一个人怎麽样,从面孔上都可以推知一二。而我,自己到了油腻的年纪,越发拒绝油腻。无论□□还是灵魂的油腻,我都受不了。男人是要同床共枕的,下不了口的人,你要来干什麽。而端午,我一眼就相中了,他一点都不油腻。

那是二月底,天还很冷,我带着他去奶茶店买了两杯奶茶,然後我们就去南山看梅花。那天,我穿着售货员给我推荐的并不好看的棕色皮毛外套,配上我的大圆脸,越发像个地主婆了。端午穿着灰白色的棉服。梅花还没有盛开,我们就聊聊天,走走路。

说实话,那天,我跟端午聊地还是很投机的。他给我的感觉还是情商很高的。为什麽越是到了後来,我越是觉得他情商那麽低呢。感情他所有的智慧都集中在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了?而且,自那以後,我感觉这麽些年,我们就没有好好地聊过天。

我们在山坡上走着。我相中了端午,开始变得忐忑。

“就是你了!”端午说。听到他的这句话,我有些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了。

“下周去我家看看我爸爸。”他说。

“只看你爸爸,不看你妈妈吗?”我说。

“我妈妈之前看了你的照片,她没意见。我家我爸说的算,只要我爸没问题,我妈就没问题。”他说。

“我爸爸在我们那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他不太同意。”端午皱了一下眉头说。

我知道,我比端午大八岁,又是二婚。他爸爸要是不同意也很正常,我还真有些担心了。

“见你爸爸的时候要注意什麽呢?”我说。

“你注意一点就行,说话不要触他的霉头。”端午郑重其事地说。

乖乖!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爸爸到底是多大的“头脸”,後来我才知道,他爸爸就是小区里头的一个保安。保安就保安吧,我不知道为什麽他们家,非要把他爸爸的官衔吹嘘地那麽大。

人生若只如初见。我对端午的初始印象太好了。所以我一开始居然害怕跟不上他。现如今,如果你再问我,如果时光穿越,可以回到当年,你还愿不愿意与他相见?答曰:不愿意。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是不愿意的成分是居多的。这里面有很多说了又说的原因以及很多不可说不能言说的原因。

中午,端午请我吃饭。他对我这里不熟,我带他去了一家叫“金牛座”的小店里吃饭,那是一家类似砂锅似的小店,我们点了一份菜,两份米饭,总共不到一百块钱。端午吃饭的样子我也很喜欢。他吃饭就是吃饭,说话丶走路,大大方方,不卑不亢。他是那麽自然,没有什麽心眼儿,透着一股子高贵。

是的,在我看来,干净的就是高贵的,干净的才是高贵的。我在端午的身上几乎看不到任何的扭曲和虚假,繁饰和花样儿。他像是天空里干干净净的水珠和雪花,没经过任何污染和同化。任何污染和同化也改变不了他。

是的,端午很干净很高贵,我现在依然是这麽认为。包括他後来傻货没脑子去实名举报我的直属领导,害惨了我,我恨死了他,我在重重压力之下时时有跟他离婚的想法,我依然觉得他是干净的,高贵的。

我喜欢他的高贵。那不是被绫罗绸缎装裹起来的高贵,也不是被纸醉金迷烘托起来的高贵,更不是被老奸巨猾阴谋诡计晕染起来的高贵。也不是被压抑被扭曲被同化过的高贵。

是的,他是害了我,可是他没有错。就像一个童儿拿着一把枪对准了一只张开血盆大口正要活吞下一个人的鳄鱼,那鳄鱼受了那枪声的惊吓反而把那人给撕咬地更惨了。

人们不去责怪那鳄鱼的狠辣,反而去责怪那童儿帮了倒忙,大错特错了。

端午错了吗?端午没有错!

从头到尾,端午都没有错!

说端午错,本身就是大错特错!

错的是这世上的鳄鱼还是太多了,所以它对人的肆意地撕咬都成了正常的,而人在他血盆大口里的徒劳的挣扎反倒成了愚蠢和错误的。

错的是无知的人类黑白颠倒地要求被撕咬的人去压抑去隐忍的所谓的成熟和圆滑。

错的是端午这样的人还是太少了,他的力量还是太单薄了。并且,他的做法是没有多少实际的用处的。所以,他这样的人才会被认为是蠢货和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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